甚至於，連道具都被屏蔽失效，無法使用。
看了看自己身處的環境，又看了看距離自己很遠的地麵，雷神命很苦的笑了一下，他甚至還來不及說出什麼話，就這樣直直的墜落。
他下意識的想要尖叫，但是尖叫隨著風灌進他的喉嚨裡麵，生生的卡住。
好在牽絲引並沒有撤離，在發現雷神墜落的時候，它便極快的撈起變成大號漢堡的雷神，將他安全的放到了地麵上。
仰躺在裡麵的雷神此刻意識都是恍惚的，他眨了眨眼睛，試著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或者是移動到其他地方。
行動受到限製無法活動，隻能靠著晃動來滾動自己的雷神，不受控製的在地上側翻。
漢堡並不是均勻的圓形，他就這樣感受著重力開始側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臉離地麵越來越近。
他看得清楚，地上全都是剛才雨神泡著水裡的那些蟲子，之前在天上還不覺得有什麼惡心，但是現在近距離看這些蟲子，雷神是極為的反感。
那些抱成一團的蟲子好像感到到了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在他的身體逐漸貼近地麵時，那些蟲子慢慢的舒展自己的身子。
它們揮舞腹足，張開口器等待著重新喚醒它們的溫暖到來。
眼看著自己的臉就要貼近到蟲子時，盲女將他拉回，她蹲在雷神麵前，笑容冰冷卻美麗。
“彆著急，我說了，我要用最殘酷的方法對付你。”
她不開玩笑的。
藏在雲層的巨鯨睜著雙眼認真的觀察，當它看到雷神變成一個巨型漢堡時，那雙眼睛也出現了幾分遲疑，遲疑過後是幾分的嫌棄。
它果斷的挪開目光，將視線放在顧辭那邊。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細密的小雨又下了起來，隔著細密的雨簾和嘈雜的雨聲，那雙眼睛無法準確的觀察到顧辭他們之間的表情和聲音。
聽就算了，它靠近這些水柱，水柱落下的聲音本來就將百分之九十的聲音掩蓋，再加上那股詭異的哼唱聲，它更是什麼都聽不見。
為了讓自己看的更清楚，這雙眼睛以最大的弧度沿著眼眶轉了好幾圈，雖然還是模糊，但是卻是要比之前看的清楚了幾分。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它好似看到了對麵的顧辭對著自己微笑了一下。
不確定，再看看。
好像沒有哎。
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它隻能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慢慢的控製著巨鯨的身體一點點的向顧辭的方向挪動。
但是巨鯨和烏雲是相關聯的，巨鯨移動，相連接的烏雲也在移動，從烏雲中流出來落到地上的水柱也會隨著移動。
和雲朵的移動不一樣，這片水珠隻要輕輕的移動就會很明顯，它注意到剛才那個很凶殘的紅衣女子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這舉動頓時讓巨鯨不敢再動。
現在被發現還不是時候。
想著，巨鯨老老實實的停留在原地，繼續以極遠的距離專心的偷窺。
。
在顧辭用心的哼唱能壓製盲女身上金紋的曲調時，她注意到停止的雨又重新下了起來。
顧辭抬起頭看著顯現幾分柔和的雨，伸出手去接，細小的雨絲落在手心帶來幾分涼意和癢意。
破開雨幕而來的，是身上沾著血的雨神，細密的雨幕掩不住他的行蹤，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隱藏。
他的目標很明確。
除掉她，除掉這個所有人都知道，都要提防的落魄神明。
水幕劃開像是刀光劍影，在晦暗的環境裡劃開一抹亮色。
雨神的眸子隔著雨幕同顧辭的眼神對上，她像是一幅定格在此刻的油畫，雨水無法暈染她溫柔的雙眸，反倒虛化了周邊的環境。
她伸出手的樣子像極了神殿裡麵掛著的遙遠神女畫像，朦朧中充滿了讓人遐想的神性，但是和那些畫像不同，眼前人在某種意義上比畫像還古老。
沒有信徒卻能存在，隻能驅逐無法徹底消失的神明，擔得起古老兩個字。
“你的……”
顧辭注視在雨神，在雨神離自己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牽絲引悄無聲息的纏繞住他的腳踝，看著無法再前進半步的雨神，顧辭歪著頭看了他一眼，視線越過他落在了那條半個身子隱藏在雲層的鯨魚。
她猶豫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慢慢抿唇笑了起來，她的眼眸溫柔的同他對視，“你是玩家？”
在對上那潭水一般清澈溫柔的眼眸時，雨神掙紮了一下，但是腳上的牽絲引像不管怎麼擺弄都無法擺脫。
看著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卻無法觸碰的顧辭，雨神難得的怔愣了一下，他仔細打量著顧辭的話，思索她問這句話的意義。
是不是玩家，不是很明顯嗎？
雖然很疑惑，但是他還是清了清嗓子回答他的問題。
“是。”
“你是二等神明？”
“是。”
“你是第幾輪選擇的身份呢？”
“第十輪。”
雨神不太懂顧辭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難道她是想通過自己說的這些去換取其他玩家神明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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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也完全沒有必要，他選擇的時候其他神明的身份早已經被選擇，照理來說，她知道哪些神明是玩家所頂替的。
就連雷神，他都是不久前才知道那是玩家，虧他還陪著那個傻缺演戲。
想到這，雨神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在質疑我玩家的身份？”
顧辭沒有點頭，但是微笑的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