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壓低了聲音,無奈道“並非我矯情,以鄭表姐這性子,現在我說什麼都不會信的,反而更誤她,影響她做決定。”
“因此,剛才我說過的‘姻緣天定,事在人為,自己選擇’,就已經是一種結果了,但也不算太明確的卦測,不算泄露天機,不用收卦金。”
雲棠知道自己嘴快帶來的後果,是她需要承受的,也就不能怪鄭杏雨對自己的無禮,卻也要解釋清楚。
鄭杏雨不會聽她解釋,現任陳國公卻會。
“姨父也不必多慮,你有戰功在身,船到橋頭自然直。”雲棠又補了一句,拱手一禮便不再理會這件事情,快步走了出去。
又喊了一句“五哥,帶我去給外祖母拜年。”
她來都來了,卻要二哥去請外祖母過來見她,並不合適,與之前在永安侯府錦華堂拜見,可不是一個意思。
江彥朗連忙跑了出去,領著雲棠去內宅,路上幾次看向雲棠,一臉好奇、欲言又止。
“乾什麼?”雲棠白了他一眼,這蠢哥可不是有城府的人,怎麼還欲言又止了?
果然,江彥朗立刻兩眼充滿了好奇地問“妹妹,鄭杏雨她……姻緣真的很不好?”
雲棠點頭,歎氣道“就怕到時她還要怪我咒了她,將自己的不幸怪我頭上,可真是說不清啊。”
“父親說讓你幫她化解一下,道術裡有這門本事嗎?”江彥朗連忙又問,還小心地向四周張望了幾眼,生怕被人聽了去。
“化解也不過是將最慘的命運改一改,卻也不能如她所願讓她心想事成啊,萬一她想萬萬人之上,我還要幫她實現啊?”
雲棠無奈地解釋。
化解這種事就算成了,甚至真的如鄭杏雨所願、心想事成,恐怕鄭杏雨也隻會認為,這本來就是她的好命,而非她的幫忙化解啊。
唉,今天真是……雲棠再一次想要扇自己一巴掌,怎麼就提了這一茬兒呢,裡外不是人。
難道是自己身體太弱,影響了自己的運勢?
她忍不住抬起手指要為自己掐算吉凶,手指剛起勢又放下了,再次歎了口氣。
雲棠去得迅速,內宅誠王妃的敞軒中,所有人都還沒動身。
江彥軒過來請人去沁香閣時,誠王妃倒是沒有什麼。
康宜郡主一聽就不高興了,在那兒陰陽怪氣嘲諷康寧郡主生女不養、養女不教、教而無方……
康寧郡主一聽就怒了,姐妹倆當場就吵了起來。
來請人的江彥軒隻覺心裡苦,剛才在沁香閣那邊,表姐妹吵起來了,來到這裡又見到親姐妹快要打起來了。
他能怎麼辦?
真想扶著外祖母直接離開,隨她們打去!
誠王妃被吵得頭疼,老陳國公夫人一臉為難,隻能勸著“你們彆吵著,大正月裡的好好說話呀”。
雖然康宜郡主是老陳國公夫人的兒媳,卻是誠王妃的嫡女呀,親娘在此都沒辦法勸,她一個當婆母的能咋滴?!
誠陽郡王妃、誠和郡王妃倆妯娌在一旁看著,根本連勸駕的心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