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國公夫人想明白這些，心下歎氣，卻不好在雲棠麵前說出來。
誠王妃見老親家一臉愁苦、欲言又止，精明如她便瞥了一眼雲棠。
“棠兒，這事也折騰半天了，你去忙你的吧，一會兒咱們也去園子裡走走，曬曬太陽去。”
雲棠懶得多想，便起身告退了。
雲棠一到大園子裡，立刻就被一大群夫人小姐們給圍住了，各種讚美聲、羨慕聲、佩服聲嗡嗡地響個不停。
剛才雲棠一身紅裙淩空禦風而行，在眾目睽睽之下如仙子一般飄至長湖上空……
而後提溜著被裹住的鄭杏雨時也是姿態灑脫、不落凡塵一般，讓她們隻當雲棠便是仙人。
這時候都沒去打聽鄭杏雨落水真相，也不關心鄭杏雨被救回棠風院後的情況，言語之間全是對雲棠的崇拜。
這些崇拜之情或許還不能轉化成信仰之力，但雲棠卻也能感知到一些微弱的信仰之力正源源不斷地滋長著。
她心情大好，耐心地回答著眾人的各種好奇問題。
東廂，老陳國公夫人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和一些猜測，小聲告知了誠王妃。
兩個都是誠王妃的外孫女，鄭杏雨注定歡喜成空，現在就不知雲棠怎麼想了。
若雲棠喜歡，還能成就一對佳偶，若雲棠不喜歡或是皇上另有賜婚選擇，那麼……
秦明宇那邊怕也要落空，到時……
若他們給鄭杏雨求到皇上賜婚，秦明宇還會拒絕嗎？隻不過這樣成就的是佳偶還是怨偶？
老陳國公夫人一瞬間想了許多，卻是拿不定主意的。
誠王妃沉吟著，遲疑許久還是歎了口氣，說道“老親家，兩個都是我嫡親外孫女。”
“一個還是看著長大的、一個是好不容易剛認回來的，你該相信我不會胡亂偏心的。”
“剛才棠兒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秦世子無意雨兒，且愛惜自己的名聲多過救她性命。這就是秦世子的選擇。”
“若咱們找皇上強求賜婚，秦世子固然隻能接受旨意，但心裡一定不甘，最後成就的能是佳偶？”
“再者，秦世子也是國公世子，平國公在西境也有赫赫戰功，皇上便要賜婚也會先問準平國公的意見，不會直接賜婚的。”
“何況秦世子若真是心悅棠兒，他不會讓平國公為他求皇上賜婚？還要等你們陳國公府搶得先機？”
“再者，皇上與棠兒什麼關係？這事兒若鬨到禦前，什麼結果可真不好說了。我看呐，還是彆冒險了。”
“今天雨兒行事雖說荒唐，但也試出了秦世子的選擇，不算壞事，以後還是將雨兒看緊一些，趕緊相看彆家吧。”
“棠兒正月初八那天可說了，姻緣天定，事在人為，選擇在自己。”
“這話在不同人是有不同理解的，或許雨兒今天的行為，便是她理解的事在人為，但秦世子也做了選擇，說明他們並非姻緣天定。”
誠王妃說了許多，秉著她自認的公正和理智說出來的這番話，不偏袒鄭杏雨，也不偏向雲棠。
老陳國公夫人明白，這已經是最客觀的一番剖析了。
她點了點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得打消剛冒出的請賜婚旨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