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一言不合就溜走,這和談戀愛一言不合就說分手有什麼區彆?”
鹿小路將第三個赤瞳之子扯回桌旁,把他按在椅子上,才端起飯碗繼續吃。
她一邊吃東西,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人和人相處最重要的就是公平,我都陪你吃飯了,你也得陪我吃飯,就算要走也得等我把這頓飯吃完再走。”
第三個赤瞳之子有些無奈地看著鹿小路,實在不明白他要走怎麼就能和‘談戀愛’扯上關係。
他們頂多算是姐弟,她這比喻一點都不恰當。
可……等她吃頓飯的時間他還是有的。
據說人類吃飯的時候不能太著急,不然會噎到。
第三個赤瞳之子不知道‘噎到’是種什麼感覺,也不確定身為神明玩家的鹿小路會不會被噎到,但他卻坐在桌旁安安靜靜地等,直到鹿小路將最後一粒米飯扒拉乾淨,他才站起身。
“你吃完了,我先走了。”
“誰說我吃完了?”
鹿小路側過頭,熟練地在桌上揮了下。
桌麵收拾乾淨,取而代之的是出場率極高的小甜品。
鹿小路理直氣壯地說:“吃飯不吃小甜品,等於沒吃,知道嗎?”
“你既然陪我吃飯,總得陪我把整頓飯都吃完,不然你就等於沒陪。”
第三個赤瞳之子嘴角扯了扯,看出鹿小路是在拖延,但他離開的心意已決,根本不差陪鹿小路吃點小甜品的時間。
反正是他陪鹿小路吃的最後一頓飯,她食量有限,吃得再多也拖延不了多久,他等就是。
第三個赤瞳之子安靜坐著,靜靜地看著鹿小路一勺一勺挖著小甜品吃。
鹿小路明顯吃飽了,吃的速度很慢,有一勺沒一勺的,眼神時不時往第三個赤瞳之子身上瞟一眼,似乎是想怎麼將他留下。
可直到小甜品吃完,鹿小路也沒想到一個完美方法,她乾脆地將桌子收拾乾淨,對第三個赤瞳之子說:“我吃飽了,我們現在來談談吧。”
“不談了。”
第三個赤瞳之子拒絕,“我們這幾天已經談了很多,我和你說了很多話,我覺得我們沒必要談了。”
“啊?”
“你現在回我都這麼敷衍嗎?”
鹿小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可憐兮兮地看第三個赤瞳之子。
第三個赤瞳之子愣了下,眼底帶著疑惑,“我們說了很多話,我回你還敷衍?”
他覺得自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和鹿小路說過了,這樣還敷衍嗎?
“可你都要走了,不該跟我說說你以後都要去什麼地方,做什麼,我們以後要怎麼聯係嗎?”鹿小路為了拖住第三個赤瞳之子絞儘腦汁。
第三個赤瞳之子沉默地看著她,任由鹿小路搜腸刮肚的想拖延方法。
直到鹿小路實在找不到話題,第三個赤瞳之子才說道:“自古神和魔就不是同路人,我與你是對立麵,我們還是不要過多聯係的好。”
“若有一天我能成為巳蛇神器的器靈,擺脫掉這身魔物血肉,我會去找你。”
到時候的他就不是人人喊打的魔物,而是人人崇敬的巳蛇神器器靈,他的存在不再是讓人厭惡的,他就有資格名正言順站在她身邊了。
“可那時候的你就不是你了。”鹿小路扯住第三個赤瞳之子的衣角,不想讓他就這麼離開。
她認真看著第三個赤瞳之子,說道:“那時候的你會被束縛在巳蛇神器裡,你將無法脫離巳蛇神器,即使你附身的巳蛇神器再厲害,你也不能像現在一樣自由,更不能再和我一起吃飯了。”
器靈就是器靈,哪怕是巳蛇神器的器靈,依舊和人不一樣。
它們不餓不困不累,永遠不知疲倦也不會感覺到疼痛,就像牙牙一樣。
牙牙跟著鹿小路出門的時候,即使他處處表現得和普通人一樣,鹿小路吃飯的時候牙牙卻隻能看著,不能像鹿小路和第三個赤瞳之子這樣一起吃飯。
器靈和魔物終究是有區彆的,一個是神器產生的意識,一個卻是能決定自我人生的主人,哪怕是魔物,與器靈相比也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