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把箭頭拿給張將軍看,“這是唯一留下的箭頭,其他的都被流匪拔走了,你看看,這是不是北戎的箭頭?”
張將軍在燕州駐守過,和北戎人交過手,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北戎人的箭頭。”
這下事情大了,本以為隻是流匪作案,沒想到竟是北戎人乾的,大安國境守衛森嚴,這些北戎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魏大人,此事要立刻稟報陛下,北戎人南下,必有所圖,若有延誤,隻怕邊境會生出事端!”
魏荀點頭,“我立刻就寫,八百裡加急送往京城,張將軍,北戎人來河間作亂,現在不知所蹤,稟報陛下要緊,抓捕北戎人更要緊,不知張將軍可有良策?”
張將軍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主意來,“魏大人,我要和部將們商議一下,明日再給魏大人回話。”
魏荀告辭回了府衙,召來了下麵的官員,“此事嚴防泄露,要是讓城中百姓知道了,隻怕會引起恐慌,告訴守城官兵,嚴守城門,通報下麵的縣令,嚴防賊寇,若有賊寇蹤跡,立刻上報!”
安排完事務,魏荀寫了密折,八百裡加急送出了城,魏荀枯坐在書房,疲累不堪,卻毫無睡意。
宋長生也睡不著,魏荀給他安排了單間,不用和傷員擠在一處,宋長生隻睡了兩個時辰就醒了,腦子裡亂哄哄的,怎麼也睡不著了,乾脆披衣到院子裡坐著。
宋長生看到魏大人的院子燈火通明,心裡突然冒出個想法,越想越覺得可行。
“大人,那位宋大人求見。”
小廝來報宋長生求見,魏荀正好有空閒,就讓小廝將人請了進來。
“長生啊,你怎麼還沒睡,傷口疼的厲害嗎?”
宋長生一點也不困,臉上洋溢著興奮,“大人,我想了個計策,不知是否可行。”
魏荀也來了興致,“說說看。”
宋長生扶著椅子坐下,直接明說,“大人,北戎人來我國做亂,必定事先謀劃過,他們行蹤不定,咱們單靠防是防不住的,需得主動出擊,一舉將其殲滅才好。”
“這個我知道,隻是北戎人藏的深,我們無從下手啊!”
宋長生拱手,“學生有一妙計,可守株待兔,將北戎人一網打儘。”
“快說!”
“大人可以放出風去,因為流匪作祟,大人怕家中寶物失竊,於是派府中家丁護送寶物回京。”
“寶物?”
宋長生點頭,“對,寶物,此寶物是陛下所賜,價值連城,大人怕路上遇到流匪,所以護送寶物的家丁是連夜出的城,走的還是小路。”
魏荀捋了捋胡子,“寶物回京,夜裡出行,走的小路,妙!妙!此計可行!”
宋長生補充,“大人,埋伏的事由大人安排,此事不可告知旁人,北戎人敢在平安州外劫殺行人,事後又跑的無影無蹤,官兵翻遍了附近的山林也找不到人影,附近必有內應,大人須小心防範。”
魏荀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對宋長生說道,“明日你先搬離府衙,隻做什麼都不知的樣子,安心在城裡養幾天傷,事成之後再回家去,翰林院那裡我會為你陳情的,等你養好了傷再回京,彆的不用你操心。”
宋長生表示明白,退出了魏荀的書房,回到自己房間,躺下就睡著了。
第二日範家來人接走了宋長生,魏荀讓屬下請張將軍商議城門換防一事,張將軍應約而來,剛進屋就有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府衙的事自有魏荀操心,宋長生躺在範家的上房裡,打算重新教範寶寶經義。
範寶寶受李先生影響極深,已經養成了老學究的習慣,宋長生在嘗試掰正他的想法,雖然改正起來極難,好在範寶寶聽話,凡是宋長生說的,儘管他理解不了,依然努力去做,這讓宋長生教的更有耐心了。
在範家住了半個多月,宋長生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尋常走路已經無礙了,隻要不是動作牽扯太大,傷口不會疼痛。
這一日範老板早早回了家,直奔宋長生和王信的院子。
“哈哈哈,王信!好消息,好消息啊!哈哈,我可太高興了!”
王信的腿還不能動,正坐在院裡曬太陽,看老範笑的這麼張狂,忍不住懟他,“什麼好事啊,你夫人許你納小了?”
“嗐!你要這麼說話咱倆可就掰了!”
範老板最怕人說這個了,上次有人鼓動自己納妾,自己還沒說話呢,夫人就鬨起來了,掐了他一身的指甲印,每個印子都滲血,範老板想起來就渾身疼。
“我跟你說正事呢,你彆打趣,你們還不知道,那幫流匪全死了,一個都沒活。”
宋長生放下手裡的書,“全死了?”
範老板把範寶攆起來,自己坐下,“是啊,全死了,知府大人給他們設了個套,把他們全圍起來了,這幫流匪是真狠啊,都這樣了還不投降,和剿匪的官兵打了一整夜,全都戰死了。”
王信不相信,“那麼多流匪呢,一個活口都沒留?”
範老板也不知道,他又沒去現場觀看,“這個誰知道,反正官府已經放了榜了,上麵說流匪已經全部剿滅,城門可以正常進出了。”
王信知道流匪是北戎人的事,還想再問幾句,宋長生抬手按住了他,“城門開了就好,姐夫,咱們回家去吧!”
範老板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走,苦留不住,耷拉著腦袋惋惜,“再住幾天吧,咱們過命的交情,你們這一走我怪難受的。”
宋長生笑了笑,這段時間他和範老板相處的不錯,對範家的印象特彆好,他指了指範寶,“讓寶寶跟我回家吧,這段時間我再教教他,讓他早日考個秀才回來。”
範寶一蹦三尺高,興高采烈地回房收拾東西去了,範老板看著兒子的背影,無奈提醒,“你娘還不知道呢,你自己去跟你娘說,老子可不幫你……”
王信看他一副窩囊樣,忍不住數落他,“範胖子啊範胖子,你能不能有個當爹的樣,我都不想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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