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活亂世!
柴稟聞身形一閃,巧妙地避開了斧影,但心中卻明白,自己已無法再與安昧糾纏下去。柴稟聞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部下,知道自己不能辜負這些忠誠的部下。
於是,柴稟聞再次仰天長吼,聲音中充滿了決絕與悲壯。柴稟聞身形一動,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那條逃生之路。在安昧和眾多敵軍的注視下,柴稟聞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雨夜之中。而柴稟聞的離去,也標誌著自己的突襲失敗。
安昧站在戰場的一角,沒有去追擊柴稟聞,生怕柴稟聞還有後手。安昧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於是下令道“快速清理。”
眾人聞令,紛紛開始收拾起來。
安昧回到營帳內,走到桌前,點燃一支蠟燭,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安昧拿起桌上的毛筆,蘸滿墨汁,開始在宣紙上書寫。寫完密信後,安昧將兩封信分彆裝入信封,用火漆密封好,道“蒙塬、蒙肅。”
“侯爺。”蒙塬、蒙肅來到安昧身前。
“你們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將書信分彆送給泣刀血侯段新浪和榮蓮侯任旋離。”安昧將寫好的書信交給二人。
“得令。”蒙塬和蒙肅接過書信,向安昧行禮後,一前一後地離開了營帳。
一座巍峨莊嚴、形似大刀造型的侯府內,氣氛沉重。
大廳中,段新浪端坐在主位上,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怒意。
段心賢猶豫地開口“父親,真的要跟隨旬邑侯一起反嗎?這其中的風險……”
段新浪揮手打斷了段心賢的話,眼中閃爍著寒光“你大哥的死,你難道忘記了嗎?那個柴禮啟,我們與他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
段心賢緊握拳頭,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柴禮啟,若再讓我遇到他,我必可親手殺了他!”
然而,段新浪卻冷笑一聲,搖頭道“你以為沒有柴雄陽的默許,他柴禮啟敢動你大哥?”
段心賢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段新浪已經失去了耐心。段新浪揮手道“無須多言,你若是害怕,不想參與此事,就滾回你的山水殿去,王洵安會保你性命的。”
段心賢臉色一僵,知道父親的決定是無可更改的。段心賢深深地看了父親一眼,轉身離開了大廳。
看著段心賢離去的背影,段新浪心中不禁歎息。段新浪輕輕呢喃道“不爭氣的東西,離你大哥差遠了。”話語中充滿了失望。
在段心賢離開後,段新浪獨自坐在大廳中,沉默良久。段新浪平複了心中的情緒,然後緩緩起身,走向旁邊的書房。
書房內,擺放著各種古籍和文書,透露出一種沉穩而厚重的氛圍。段新浪走到書桌前,輕輕推開硯台,蘸了蘸墨汁,然後提起毛筆。
段新浪目光堅定,開始在宣紙上書寫。筆尖在紙上疾馳,一行行文字躍然紙上,每一字都充滿了決心。寫完之後,段新浪將文書仔細吹乾,然後小心地收起。
段新浪離開書房,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這處院落四周綠樹成蔭,顯得格外靜謐。在院落的角落,段新浪找到了一盞銅製的油燈,輕輕擦拭掉上麵的灰塵,然後點燃了燈芯。
隨著燈光的亮起,幾名身影陸續從暗處現身,他們是段新浪精心挑選的得力助手。見眾人到齊,段新浪麵色凝重,開始下達命令。
“亭雄,你將這封信親自送給旬邑侯。”段新浪將一封密封好的信交給段亭雄,語氣堅定。
“是,侯爺。”段亭雄接過信,立刻轉身離去,段亭雄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接著,段新浪轉向廖茂敬“茂敬,你去籌集糧草。記住,要快,要充足,這是接下來行動的關鍵。”
“屬下明白。”廖茂敬點頭,轉身離去。
隨後,段新浪又對著王玄良和徐康道“玄良、徐康,你倆去集合人馬。三天後,本侯要看到所有的人馬全部集齊。”
“得令!”王玄良和徐康齊聲應道,隨即轉身去執行命令。
王玄良在離開前,忍不住回頭問了句“侯爺,這一戰真的非打不可嗎?”
段新浪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沉聲道“你有意見?”
王玄良連忙低頭“屬下不敢。”
“不敢,就趕緊去辦事。”段新浪揮了揮手,示意王玄良退下。
王玄良轉身離去,段新浪緊盯王玄良在暗暗思索著什麼。
在王玄良離開後,夜色中又有兩道身影悄然出現。他們走近段新浪,恭敬地行禮“侯爺。”
段新浪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名叫金讚的人身上。段新浪低聲吩咐道“金讚,你去暗中監視王玄良。如果發現他有任何異常舉動或可疑行為,立即殺掉,不需要上報請示。我們此行的任務事關重大,不能有絲毫閃失。”
金讚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是,侯爺。屬下明白。”說完,金讚轉身隱入黑暗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諸葛宮見金讚走後,問道“侯爺,那我呢?”
段新浪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諸葛啊,本侯隻是想告訴你,你多年的心願,可能就要實現了。”
諸葛宮聽到這句話,眼中頓時閃過激動的光芒,道“侯爺,您說的是真的嗎?我……我真的可以……”
段新浪微笑著點頭“沒錯,這一次的行動,將是你實現心願的最好機會。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隻需要按照計劃行事,就一定能達成所願。”
諸葛宮感激涕零,再次向段新浪行禮“多謝侯爺!”
段新浪滿意地點點頭。
月光如練,灑落在榮蓮侯府邸的院落之中,將青石鋪就的地麵鍍上了一層銀白。榮蓮侯任旋離正獨自一人,在院內揮舞著那把陪伴自己征戰多年的長刀。刀光閃爍,與月光交相輝映。
正當任旋離沉浸在刀法的演練中時,一名侍從匆匆而來,打破了這份寧靜。侍從氣喘籲籲地停在任旋離麵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說道“任侯,旬邑侯的一名親衛將此信件交於我,便匆忙返回了。”
任旋離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如炬地看向侍從。任旋離接過信件,輕輕摩挲著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跡,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波瀾“旬邑侯是自己暗中的‘盟友’,也是自己在朝中為數不多的知己之一。這封信的內容,會是什麼呢?”
任旋離拆開信封,取出信紙,邊走邊看了起來。信中的內容讓任旋離原本緊鎖的眉頭舒展,臉上露出了笑容。
任旋離停下腳步,將信紙緊緊握在手中,轉身對侍從道“阿勒,你去將於洪、閔文達、秦一水、梁希然找來。”
阿勒領命而去。
任旋離來到書房等待,不一會兒,於洪、閔文達、秦一水、梁希然四人便匆匆趕來。
任旋離將信件的內容簡要地告訴了四人,然後道“各位,我們現在麵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挑戰。本侯打算響應旬邑侯,你們覺得如何?”
四人聽後都沉默了片刻,然後紛紛表示願意為任旋離效命。
任旋離見狀,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欣慰,也將手中的信紙一把火燒了。看著火光在夜色中跳躍,任旋離的心中也湧起了一股強烈的鬥誌。
看著手中已被燒成灰燼的信件,任旋離道“好了,那你們分頭去準備,三日後出發。”任旋離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四位部將離開後,任旋離的目光再次掃向這片夜色籠罩的院落。片刻後,任旋離轉身走回書房。
兩條重要的消息被緊急送往了束風京。
柴雄陽看著送來的密信“反了反了,都反了。這榮蓮侯竟然也跟著反叛,本王都已經把任完碭封為了將軍,還要本王怎樣?來人,將任完碭擒拿。”柴雄陽怒不可遏。
柴稟聞接過柴雄陽遞來的密信,瞥了一眼後,立刻感受到了局勢的嚴峻。柴稟聞上前一步,鄭重地問道“長歌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柴雄陽深深地看著柴稟聞,眼中閃過一絲關切。柴雄陽並沒有立即回答柴稟聞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稟聞,你的傷勢如何了?本王知道你在之前的戰鬥中受傷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