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流蘇咧嘴對她笑笑,袁盈盈捏捏她的臉“多可愛呀,總算不愁眉苦臉的了。”
秦書淮牽著璨璨和阿ay過來,兩條小狗看見阮流蘇幾乎是飛奔著躥過來。
秦書淮手上狗繩都沒抓住,一個踉蹌
“你倆真他媽是我祖宗!”
阿ay歡脫得很,腦袋一直往阮流蘇身上蹭。
璨璨就安靜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她的離開,它很不開心地趴在阮流蘇麵前,就抬頭那麼望著她。
阮流蘇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蹲下來要去抱璨璨,璨璨像是知道什麼一樣,站起來扭頭往身後叫了好幾聲。
阮流蘇順著它腦袋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的長廊,高大的男人戴著口罩,一身休閒裝,頭發有些長了,垂在眉眼上,看見她看過來,男人轉過身去。
彆人或許一時半會認不出,但阮流蘇憑借背影就知道是斯見微。
璨璨咬著阮流蘇的褲腿,把她往斯見微那裡拽。
所有人的眼眶都有點熱,他們選擇性忽視一條小狗的行為。
阮流蘇強行抱住璨璨,眼淚落到它雪白的毛發上有些濕潤
“以後如果想我的話,就讓盈盈阿姨帶你來找我玩,好嗎?”
璨璨依然是嗚咽地小聲叫,阮流蘇強行把它還給秦書淮。
每次看到璨璨的眼睛,阮流蘇都能想起給它取名那晚,星空璀璨,斯見微就在身邊抱著她,眉眼如碎星般閃亮。
她隻能在心裡對它說,對不起。
飛機起飛的時候,隨著劇烈的轟鳴聲,阮流蘇看著腳下的倫敦,眼淚決堤。
我大概再也不會回倫敦了,阮流蘇想。
落地北京的是江穎和江麗接的阮流蘇,江穎恢複的不錯,看見自己女兒一副憔悴的樣子,就特彆心疼。
阮流蘇安慰她是飛機餐吃不慣,再加上時差也沒倒過來。
“那我們先找個地方墊墊肚子。”江麗提議。
上了出租車,江穎給阮流蘇整理背包的時候,發現了紙包的牛角包,阮流蘇還沒拆開。
“這不有新鮮麵包嗎?先吃一點吧。”
江穎把紙袋拆開,熟悉的麵包香氣溢了出來。
一下子勾起了阮流蘇不久前的回憶。
她第一次從斯見微彆墅搬出去的那回,斯見微趁她打工的那兩天,去酒吧看她,就坐在酒吧老板常常待得那個角落裡,然後使喚袁盈盈和秦書淮來排隊買牛角包。
他很喜歡吃這款麵包。
想著想著,阮流蘇眼淚就流了下來
“媽,我不是太餓。”
她以為自己沒事了,但和斯見微分手的後勁兒實在太大,隨便看到什麼東西都能想起他。
江穎很擔心,問她怎麼了也不說。
直到江麗冷不丁地問了句
“是不是失戀了?上回過年來的那個小夥子嗎?”
阮流蘇“哇”得一聲抱住江麗,直接崩潰。
一連在家裡休養了好幾天,阮流蘇才敢拆開從倫敦打包寄過來的東西。
她從一堆書裡翻到了那張黑膠唱片,是斯見微親手為她刻的那張《小阮同學》。
阮流蘇隻覺得燙手,她連封麵甚至都不想再多看一眼,將唱片收納到床底,隨著倫敦的回憶一起藏起來。
智源科技的蘇主管發來消息,告訴她明天方便的話,可以來辦理毀約手續了。
阮流蘇打開郵箱,看到了明信重工北市風電研究所發來的入職offer,她點擊確認入職,顯示回複成功。
下家已經確定,她放心地跟蘇主管約了個具體的時間。
第二天早上十點,阮流蘇從智源科技辦完手續。
蘇主管頭一回見阮流蘇真人,看了半天,“嘖嘖嘖”了好幾聲,終於明白為什麼斯見微要費這麼大功夫給她開綠燈了。
這要是進公司不知道得引起多大轟動。
蘇主管開玩笑“下家確定了嗎?阮同學,換個方向發展試試呢?我有一親戚,開娛樂公司的,推你進去?當明星可比搞科研賺錢容易多了。”
“還沒確定,正在找。”保險起見,阮流蘇沒告訴蘇主管實情,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謝謝蘇主管,我還是做本專業的比較有把握。”
阮流蘇從辦公室出去,蘇主管給斯見微發了條消息
“大老板,沒問出來去哪兒上班,她說沒找到下家,不過這都是應聘套話。”
斯見微看到消息時正在曼城的鮮花莊園裡遛狗。
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他剛續上一杯酒,備注為人事主管蘇黎的消息又來了
“嘿,巧了不是,我在我們室友群裡看見了阮流蘇照片兒,她明信重工的人事。”
蘇黎截了個圖發給斯見微看
【我們新入職的小姑娘長得超好看呐,必須發給大家欣賞欣賞,真他媽絕。】
蘇黎也忍不住在心裡接了句話,這小姑娘真他媽絕,把斯見微甩了,扭頭進了央企編製。
斯見微就算關係網通天,除非用點非常手段,不然也動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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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過阮流蘇的入職選擇意向,明顯就和這個年輕的大老板意見相悖。
他不按照人家的意願擅自決定,活該被甩!
斯見微看見截圖後,忍住火氣抬手給阮流蘇發去一段微信
“明信重工我記得年初你找工作的時候,我就跟你講過,這家企業的董事長剛換屆,以前是做礦山機械的,現在因為要轉型才入行新能源,沒有技術儲備,甚至可能沒有專業的團隊,你應屆生過去了萬一沒人帶你,準備在那裡浪費幾年時間?”
“你沒有工作經驗想進個穩當,有編的地方我可以理解,但人的目光彆那麼短淺,放長遠看,你才剛畢業,連闖蕩的勇氣都沒有?你想過你在這行的未來嗎?進了業內倒數的團隊,你換下一份工作都不好找!”
連續發了兩條後,斯見微等了一會兒,阮流蘇還是沒有回應。
他想了想,又發了一段語氣用詞緩和的話
“你要是想去,我尊重你的選擇,研究所的工作也挺穩定的,你選的房子我已經買了,我剛才搜了下位置,離你的研究所挺近的。上次吵架是我說話難聽,我下周一回國,我們再談談好不好?我不跟你吵了,再也不會了。”
最後這句話發不出去了。
斯見微剛點擊發送,就看見阮流蘇將他拉黑了。
他撥打阮流蘇國內的手機號打不通。
又撥打江穎和江麗的手機號,發現依然無法接聽。
連續換了幾個號都被拉黑後,斯見微隻好拜托袁盈盈嘗試聯係阮流蘇。
過了半個小時,袁盈盈回電過來“她讓你彆再找她了。”
袁盈盈好心勸導
“你再強行聯係,她連我和阿淮都不理了。”
斯見微拉著狗繩頓了好久好久。
這個莊園裡的鮮花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在決定和阮流蘇告白前,他還悄悄來過兩次排練。
他又專門為她寫了一首歌。
記得上次秦書淮給袁盈盈告白時,阮流蘇高興感動地哭了半天。
所以他也想給她一次最浪漫的告白,記一輩子,隨時都能拿出來吹牛逼的那種告白。
結果他們當天就吵架了。
他好想她啊。
晚上洗完澡,斯見微無端生出一種淒涼的慌張感。
他喝了許多烈酒暖身,發現沒什麼效果。
他依然感覺到很冷。
阮流蘇從沒拉黑過誰,即使和前任溫禮鬨成那樣,她也沒有對他惡言相加,拉黑對待。
連其他彆有心思搭訕的男生,她都會好心接受,再溫柔地拒絕。
斯見微突然意識到,這次爭吵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得多,她是真的不想見他了。
她連璨璨都不要了。
隻為了和他完全割斷任何聯係。
酒精上頭,斯見微想起去機場那天,他拍了拍璨璨
“去把你媽哄回來好嗎?”
璨璨聽話地跑了過去,它可憐,傷心地咬著阮流蘇的褲腿,想把他往斯見微的方向拉。
但阮流蘇依然沒有心軟。
她搬出去的這些天,斯見微心裡一直在較勁。
每次他想去哄阮流蘇,就會想起吵架那天她說的話。
她說“斯見微,你真的是一個很差勁的人”,“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你根本就不懂真正愛一個人”。
斯見微從沒這麼傷心過,也沒從沒這樣懷疑過自己。
他真的有那麼不堪嗎?
阮流蘇回國後,斯見微連續幾天都呆在這座鮮花莊園裡,沒事他就種種花,遛遛狗。
到了晚上最難熬的時候,他開始酗酒。
斯知博催他回國的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
斯見微直接將一紙辭呈遞交董事會,反正他媽的他早就管夠了。
謝卿河親自從國內飛到曼城將爛醉的斯見微拖回倫敦的家。
斯見微把自己悶在房間裡。
謝卿河開始打包收拾他的東西。
到阮流蘇房間裡的時候,他發現壁櫃裡擺滿了斯見微送她的各種禮物,奢侈品珠寶幾乎都沒拆封,衣服的吊牌也都還在。
阮流蘇從不主動碰這些東西,那條星星手鏈,她賣掉後,把現金轉給了袁盈盈,袁盈盈前幾天還給了斯見微。
謝卿河打心裡覺得阮流蘇這姑娘是真好。
他記得那年寒假,斯見微回國養了條小奶狗,體弱又愛生病。
小奶狗就認斯見微,其他人誰都不要。
喂奶,喂藥,打針都得斯見微親力親為,可把人折騰得夠嗆。
斯知博特彆看不上斯見微這副不值錢的樣子,爺孫倆在家裡不知道為這條狗吵了多少次。
每次吵完,整個斯公館都沒人敢說話。
就阮流蘇這小姑娘來了笑眯眯地,三言兩語就能哄著斯見微給斯知博道歉。
謝卿河還記得,那回是因為早上遛狗是去花園還是去噴泉池,爺孫倆吵得厲害,斯見微又犯倔,抱著狗和行李要出去住。
阮流蘇剛好過來,拉著斯見微到角落小聲說
“你們平時都見不到麵得,爺爺年紀也大啦,他可是好不容易從南邊趕回來,就為了陪陪你過過元旦,馬上我們又要走了,過年也不能和家人一起,斯見微,你不可以對親人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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