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話斯見微現在隻敢在心裡想想
斯見微聲音又低了幾分
“我都知道錯了的。”
他以前哪兒跟誰這麼道過歉啊?
從她進智源科技上班第一天開始,他都道歉多少回了?
現在她生氣,哪回不是他道歉,他先哄得人?
偏偏阮流蘇還不領情,她避開這個話題,問他
“那你以後還打不打架了?”
“不打了。”
“那以後遇到這種事兒,你第一時間要乾嘛?”
斯見微看了眼阮流蘇的神色,思索著回答
“找,找警察?”
阮流蘇沒說話,將頭偏向另一邊,看窗外,忍下嘴角的笑。
斯見微不知道她到底什麼表情,還開著車呢,他眼睛已經長到阮流蘇臉上了,一腳油門下去,還在繞山,車速已經飆到快六十了。
阮流蘇看著窗外越過越快的景色,嚇了一跳,回頭一巴掌拍到斯見微肩膀上
“不要命了?剛說完不打架了,現在又開始飆車了?”
斯見微深吸了口氣,又是一聲
“嘶——”
他真的覺得阮流蘇越變越凶了,她以前才不會這樣打他!
她以前隻會抱抱他,親親他,然後哄哄他。
斯見微有點失落,什麼都變了。
想是這麼想,他人老實了很多。
因為阮流蘇在旁邊,一直盯著前麵的路,警告他說
“把速度控製在四十以內,不然你就把我放下來,我寧願走回去,也不願跌倒山下摔死!”
斯見微一邊嘴硬跟她杠“你不信我車技?這路上我開八十都不會出問題!”
一邊又鬆開油門,點了點刹車。
車子停在鎮衛生院門口。
值班醫生給斯見微看診以後,兩個人從衛生院門口出來,恰好遇到路邊一個八九歲的女孩正拿著一根小樹枝,訓斥自家的大黃狗
“大黃,你怎麼這麼喜歡打架?打架就這麼好嗎?”
小樹枝輕輕抽到大黃腦袋上,站起來比小女孩幾乎還要高一個頭,卻蹲在路邊“嗷嗚,嗷嗚”地委屈。
小女孩不依不饒
“每次都是把彆的狗往死裡咬,它不就是衝我嚷嚷了兩句嗎?又沒有咬我!”
大黃狗繞著小女孩開始嗚咽。
“要是今天那條黑狗的夥伴在,我看你怎麼打得過它!”
小女孩扔了手上的小樹枝,改去摸大黃狗的腦袋,安撫了一會兒,她又問它
“以後還打不打架了?”
“汪!”
“”斯見微覺得這畫麵有點眼熟,又有點刺眼。
回到民宿,唐聞洲他們還在等斯見微阮流蘇回來。
路聿青編了個理由,說斯見微和阮流蘇去找風場工程師了解情況去了。
看到他們倆人都沒事兒,斯見微的手也不是什麼大傷,大家才各自放心下來。
吃過飯,天色已經不早。
斯見微回到房間,聯想到看到的小女孩訓狗的畫麵,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阮流蘇今天這是什麼意思?
她今天怎麼這麼訓他?跟那小女孩訓狗一樣。
她為什麼訓他?
她憑什麼訓他?
她是以什麼身份呢?
要是普通同事,秦殊絕乾嘛把她帶過來?
關鍵是她也願意過來?還跟他吵了這麼多有的沒的。
斯見微想起那個小女孩扔了小樹枝,蹲下安撫大黃,又去蹭大黃腦袋的動作。
但阮流蘇今天雖然凶他了,但她沒有抱他,也沒有安撫他。
她到底什麼意思?
她到底是不是在關心他啊?
斯見微的腦子今天是徹底砸阮流蘇手裡了,他摸不準她到底什麼態度。
實在忍不住,斯見微還是給阮流蘇發了個微信問她
“你今天為什麼去山裡找我?”
“秦縣長叫我的。”
這回答斯見微就完全沒意料到,不是阮流蘇主動要去的。
“他讓你去你就去?”
“他說我去有利於人民團結。”
“這老狐狸陽謀陰謀都多得很,你彆總是聽他的!他就像黑芝麻湯圓,懂不?”
“不懂,我看秦大哥比你穩重多了,至少他不會打架,還一直擔心你們出事。”阮流蘇很快又補了一句,終止聊天
“不聊了,我睡了!”
還在在鄉鎮府加班的秦殊絕打了個噴嚏,沒過幾分鐘,斯澗羽給他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斯見微的事情。
秦殊絕也沒瞞著,斯見微是斯家爺爺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就這麼一根獨苗苗,也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可不能在他這縣城出了差錯,不然回北市秦殊絕都沒法向斯家人交代。
跟斯澗羽說了前因後果,斯澗羽才放下心來。
快掛電話的時候,斯澗羽突然問秦殊絕
“我還有機會嗎?”
秦殊絕一向溫文爾雅,謙和真誠的臉上,頭一回出現了陰沉又痛苦的神情,他說
“小羽,我們分分合合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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