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
顧林挑眉看著楊蕭，疑惑重複。
楊蕭站起身，隨手將冊子丟到一旁角落。
而在那裡，有像這樣的冊子，有數百本！
“對，地獄。當然也可以稱為，絞肉場。”
楊笙頷首，他指著那對冊子，繼續道
“看到這堆冊子了嗎？”
“每一冊上，都寫著一千名犧牲士卒的名字。”
“而這裡，有四百六十三本。”
他語氣平靜，直視著顧林雙眼，似是想要在那瞳孔中找出些恐懼來。
可顧林眼中，既無熱血與憤恨，也無恐懼與退縮，隻存在著淡漠。
“嗬。”
楊蕭淡笑一聲，道
“有些意思。”
他視線掃過玉一等人，他們的眼中倒是都帶著熱血、憤恨。
但除了玉一與付興家以外，其他人眼底深處，或多或少都有些恐懼。
“我們現在該乾嘛？”
顧林出聲，楊蕭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淡聲回道
“這軍中你隻與胡賜相識，去他的麾下。”
“好嘞。”
顧林輕快應下，轉身便走。
“停下！”
楊蕭忽得低喝，顧林皺眉不解，轉頭看向他，疑惑問道
“怎麼了？”
楊蕭眼神微凝，淡聲道
“記住，軍中回令，隻有‘是’或‘遵令’，這一次我不與你計較，下一次，軍法處置！”
顧林半眯眼眸，稍稍沉默後，忽得咧嘴輕笑，道
“遵令！”
言落，他便帶著玉一等人離開營帳，楊蕭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自語道
“弟弟說的沒錯，確實是個麻煩的人呢。”
“所以，你會給我驚喜嗎……？”
……
離開營帳後，顧林一行人在士卒的帶領下，來到胡賜營中。
上次一彆，已有一年多的時間，如今胡賜的臉上很是滄桑，就像老了十幾歲一般。
好友的離世，對他的打擊著實大了……
“沒想到啊，你小子還真會來軍中。”
胡賜咂舌，似乎對顧林來到軍中一事有些意外。
顧林淺笑頷首，沒有回應他這句話，而是說道
“好久不見啊，胡叔，近來可好。”
“嗬。”
胡賜同樣輕笑，回道
“好得很呐，沒有趙老狗那碎嘴子在耳邊念叨，挺清閒的。”
說著，他看向玉一幾人，眉間微皺
“他們是？”
“這是我徒弟，玉一。”
顧林指著玉一介紹道，而玉一也是很懂事地上前朝胡賜拱手行禮
“小子玉一，見過胡將軍！”
其餘孩童緊隨其後，上前拱手行禮
“小子付興家，見過胡將軍！”
“小子灸餘，見過胡將軍！”
“小子席自強，見過胡將軍！”
“小子……”
然而胡賜卻是眉頭皺地更深，看著顧林道
“我的意思是，他們來這裡乾嘛？”
“彆告訴我是來打仗的！”
顧林挑眉回道
“是啊。”
“胡鬨！”
胡賜大喝一聲，道
“你這變態來倒也正常，可他們就是一幫孩子，打什麼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