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海海麵之上。
數十艘大型的艦船正飛速行駛著,向著滄瀾之地海域而去。
在其中最大的一艘樓船最高層,秦天縱正斜靠著一張搖椅,手裡拿著一杯靈果榨汁而成的果汁吮吸著。
而在其一旁,大小喬二女正坐於左右伺候著。
這是吳王宮議事之後的第三天。
這幾天來,在顧邵等人的統籌之下,整個吳地島的人財物皆是被送上了大船,打包運往炎黃。
除了秦天縱特意給甘寧留下的水軍人手和一萬青壯年外,整個吳地島再也沒了其他人。
“主公,此次上船的有近四萬餘人,沈先生那邊已經接收了一批,一應財物也安排妥當了。”吳地島事務負責人顧邵遞過一份奏章。
秦天縱將手裡的果汁遞給了小喬,隨即接過奏章查閱了起來。
半晌之後,秦天縱悠然說道“孝則,這段時間倒是辛苦你了,做得不錯!”
聽到這話,顧邵一臉驚喜。
從這新領導的嘴裡聽到誇獎的話可是不易。
這幾天以來,光是罵人,他這新領導都不下十回。
甚至還有一些吳地島的舊吏被抄家斬首的也有之,一個個風聲鶴唳,唯恐觸了黴頭。
如今第一次從秦天縱嘴裡聽到這話,簡直就如天籟之音。
這至少代表著,顧家這幾十口人小命保住了。
“主公,這都是作為臣子該做的,當不上辛苦。”顧邵連忙說道。
秦天縱瞥了顧邵一眼,悠悠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臣不敢!”顧邵連忙跪倒在地。
“不用蒙我了,我都明白的,吳地島的官員私下評判我是暴君,是第二個孫皓,這些我都知道。”秦天縱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暴君就暴君吧!我做事,曆來問心無愧。”
“這些家夥一個個完全是喪心病狂,憑借著吳地島的洗牌,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期間有多少百姓的東西被其私吞?多少人流離失所?還有多少人被冤枉下了獄?你作為百官之首,你弄明白了嗎?”
“他們倒是一個個盆滿缽滿了,最後罪名全落在我秦天縱的頭上,人家是會戳我脊梁骨罵娘的。”
秦天縱手一招,一封奏書扔進了顧邵懷裡。
顧邵連忙打開奏書,瞳孔逐漸緊縮。
其上羅列的大大小小的名字整整有一百多號人,就連他家族中都有幾人,非但是這些,就連這些人所犯的事,犯事的時間也都是一清二楚。
“孝則,有你家族的人嗎?”秦天縱雙眸微閉。
“回稟主公,有!”顧邵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覺得當如何?”秦天縱問道。
顧邵心一狠,沉聲道“當以律法處置。”
秦天縱再次問道“律法當如何?”
顧邵閉目,臉上露出艱難之色“主公以下達禁令,若是有違反者,皆處以極刑。”
“主公,我顧家這些人罪孽深重處以極刑,已經是天恩浩。,隻是,像朱家、黃家這些家族有些人隻是貪墨些錢財,私吞資源一事,是否能從輕發落?”
聽到這話,秦天縱睜開眼,看著顧邵“孝則,千裡之堤潰於蟻穴的道理你是明白的,曆朝曆代,挖空根基的永遠不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奸賊。往往就是那些為了一絲蠅頭小利,損公肥私,職位上毫無作為,私下裡吃拿卡要的小官小吏,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蛀蟲。”
聽到這話,顧邵心裡一沉。
“那您的意思?”
“有法在先,按法行事!”秦天縱緩緩說道。
此言一出,顧邵沉默了許多,才反應過來。
“是!”
顧邵正準備離去,便再次聽秦天縱說道。
“孝則,你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