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歸於平靜。
戰場之中,卻是再無半隻血蟻的身影。
唯有白袍軍將士手持利刃屹立於戰場之中。
在其腳下,冰火還在不斷肆掠,但那光華溢出的輝芒,卻是讓萬千白袍軍將士免於高溫、寒冷之苦。
隨著“勝天半子”的結界消散。
天地重歸死寂。
殘破城垣之上,陳慶之收起法相,淩空踏行至戰場中央。
與此同時。
那四周密密麻麻的血碑不斷的朝著中央彙聚。
殘留的血蟻屍骨、冰火王庭士卒屍骨、炎王的無頭殘軀、毒沼祭司枯骨、蟻後崩裂的頭顱,彙聚成一座數百丈高的京觀。
京觀之上。
卻是血碑彙聚而出的血玉巨碑。
陳慶之踏京觀立於頂,白袍在焦土硝煙中翻滾。
隨著其手中的青鋒長劍劃過血玉巨碑。
碑文赫現。
“白袍過境日,萬邦俯首時夏曆聖武三年,大夏陳慶之屠血蟻族於此,僅以此悼我大夏將士,以慰在天之靈,願將士們魂歸英靈,世戍大夏!”
碑文出的一刹那。
戰場中戰死的大夏白袍軍將士的屍身上便是彙聚出一道道光芒。
這些光芒於戰場遊蕩了一圈,仿佛是在致敬生者,隨即便是朝著大夏所在的方向奔去。
見此一幕。
薛仁貴收弓默立,臉露悲色。
饒是身經百戰,但眼前這番景象,卻是再次讓薛仁貴這員老將流了淚。
數十萬白袍軍。
接連迎戰毒沼族、冰火王庭、血蟻族等數百萬大軍。
現戰死者十之一二,傷者十之七八,幾乎人人帶傷,個個流血。
如此一幕。
也不怪陳慶之一改往日儒將之風,以京觀血碑震懾宵小,告慰亡靈。
戰場內。
哥舒翰收起長槍,以腰間彎刀割下已經染血的戰袍,將其披在了一名戰死校尉的殘軀上:“此袍,當隨你之血骨同入英靈陵園!”
此人從他入大夏便跟著他。
曾做過他的親衛。
後下放至白袍軍中曆練。
數年之久,大小戰役經曆不少,如今卻是倒在了血蟻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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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中央。
寒風中白袍獵獵,陳慶之俯瞰腳下巨碑:“名將碑林今鑄就,非為彰武——”
他抬眼望向更北處血霧彌漫的地平線:“而為叫諸天萬族知曉,千軍萬馬避白袍,避的不止兵戈....更是我大夏英魂,人族脊梁!”
戰場後方。
荀攸看著戰場中一道道帶著戰意與悲切的身影,卻也是紅了眼眶。
以前他不知大夏之強,到底強在何處。
但現在卻是已經有了清晰的認識。
大夏之強,不在於那鋒利的刀劍,而在於眾誌成城,在於希望不滅,戰鬥不止,在於前赴後繼,不滅的軍魂。
這一點。
從白袍軍上便可窺得全貌。
數十萬將士,以身為餌,誘無儘血蟻入熔爐。
這等決絕之心、戰意之盛,非是汝南城能夠相提並論的。
這般任務。
若是換做汝南任何一支軍隊,怕是都做不到死戰不退,死守那斷壁殘垣。
“或許...所謂的大夏無敵,從來不是堅甲利刃,也不是金戈鐵馬,而是這些一道道讓山河俯首、萬族膜拜的脊梁。”
荀攸麵帶敬意的看著戰場中的那一道道身影。
他有理由相信。
白袍軍的軍魂,不會如這血碑一般在血色中沉寂。
而是如那被地火灼灼燃燒的碑文一般,必定成為懸在萬族頭頂的劍,也終將是刻在大夏軍魂魄裡的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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