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街道,李遷年見到一群人圍聚在一個攤位旁邊,似乎還有爭執吵鬨。
湊近一看,主角有三人,一位樣貌英俊的外門男弟子,還有一男一女兩名雜役弟子,上演的是經典三角戀情爭端。
“楚揚,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們現在沒有關係了,原本就隻是長輩的玩笑之言,現如今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這雜役女弟子相貌俏麗,身段苗條,頗有幾分姿色,此刻卻是不耐煩地看著一臉苦大仇深、麵紅耳赤的雜役男弟子。
男弟子麵帶怨憤,“父母之命,豈可兒戲,你如此作為,將兩家的顏麵交情置於何地?”
旁邊的外門弟子麵色倨傲,摟著女人的腰肢,沒有開口搭話的意思。
巧了,這兩個雜役弟子李遷年認識,男的叫楚揚,女的叫姚簾。
楚揚是與他同屆入門的雜役弟子,而姚簾則是上一屆入門的雜役弟子,聽說二人還有婚約,入門集訓的時候常常見他們湊在一起。
至於那位外門弟子就更熟了,與李遷年住同一座院落的另外一位鄰居,連宗衡。
外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也是有差距的,連宗衡是一個小家族的繼承人,家中經營著許多生意。
雖然不被宗門精英放在眼裡,但是手裡靈晶和修煉資材沒少過。
這兄弟長得不錯,李遷年承認比自己英俊那麼一點。
可惜常年混跡山下城鎮開設的紅袖閣,嫖到失聯,極少在宗門分配的院子裡住,身子骨早就垮了,彆說修煉,就連宗門大比,也是常常請假。
隻是以往他從不招惹“良家女子”,不知今天怎麼鬨出這種事情。
李遷年與連宗衡關係還算可以,自然不能站著乾看。
於是在旁邊茶攤上買了壺常喝的靈茶,站在門口細細品嘗,他目力好,站在外圍高處,倒也能看得清楚。
彆說,挺有意思的。
天元門中鬨事爭端的頻率其實不小,大家都是三四十的大小夥,血氣方剛,若不是後台非常硬或者修為差距過大,憑什麼誰讓著誰?
隻要不過分,宗門執法堂都不會管。
而眼下一幕,熟人不說,還是不常擺到明麵上的爭女題材,李遷年還是有興致看看的。
顯然,與他一樣想法的人不少。
街道周邊大多是普通人,也有少數散修和宗門弟子。
楚揚現在已經上頭,不管不顧,鬨得連宗衡和姚簾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甚至隱有動手的趨勢。
李遷年敏銳地注意到,連宗衡看似趾高氣揚,實則有些虛張聲勢,腿有點軟。
他清楚對方的實力,雖然不怎麼花心思在修煉上,可好歹入門十多年,修為已然不差。
即便李遷年……
好吧,李遷年一身巨力,雖不怎麼被人看重,但隻要能近身,除非專門修習過殺伐手段和擁有靈器之人,應對起來還是頗為從容的。
但連宗衡絕不至於連個剛入門的雜役弟子都打不過,此刻虛成這樣,隻能說男人得節製,修行之人更得節製。
那些個有修為在身的“好姑娘”,可不隻是為了一點錢財。
連宗衡現在很虛,不論身體精神都虛,手腳實在乏力。
他沒有尋常富家公子的傲氣跋扈,更沒有遇事便搬出家族後台鎮場子的想法。
身體站得筆直,眼睛卻到處亂瞟,尋找逃生路線。
沒錯,他打算跑路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往為了爭搶熱門的“好姑娘”,也不是一次兩次乾這事了。
忽然,他眼角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喜,高聲大喊。
“大兄弟,快過來,這小子太纏人了,你快幫我教訓他。”
李遷年心裡咯噔一聲,悠悠轉身向茶館裡走去,裝作沒看見沒聽見。
圍觀群眾扭頭看去,並沒有發現誰像他口中的大兄弟。
連宗衡有些急了,不得不拔高聲音,“那個誰,你彆走,我教訓你都不用親自出手,隨隨便便花三塊靈晶就能讓你認不得自己是誰。”
李遷年的腳步停了下來,卻並沒有轉身。
楚揚有些狐疑地回頭看了一眼,“你到底搞什麼鬼?難道不想給我個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