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廚師呆愣在原地,麵無表情,實在是已經被驚麻了。
庭院中的氣氛,也是一片寂然。
看著遠去的沈重,眾人久久都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由頭到尾都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楊業,更是咽下了一口唾沫,心中暗呼好險“還好我沒有率先去挑釁,不然被打慘的就是我了,問題是,他不是體念境初期嗎?”
卓家兄弟和薛雪兒心裡的想法也是跟楊業差不多。
看著哥哥送醫,終於接受了事實的薛雪兒立刻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出去。
來賓都與身旁的人麵麵相覷,大眼對著小眼,一時間也不該怎麼辦好。
可沈重可不管這些,直接走回了自助用餐區,坐在了自己的那個位置上,拿起了菜單,向著一旁一直兢兢業業,不敢離開半步的服務員點餐。
小廚房裡的幾位廚師依然在忙碌著,絲毫不敢懈怠。
率先接到消息的薛仁貴,停下了手中的摸牌動作。
收回將要摸牌的手,拿起了被自己肩膀又肩膀夾住的手機。
“雪兒?你再說一邊?”薛仁貴不確定地再次問道。
“哥哥被一個體念境初期的小子打暈了,就是喬夢的那個男伴。”薛雪兒帶點急切的語氣說道。
同為凝念境,又同坐在身邊和對麵,娛樂室裡的三人同樣聽到了薛家主手機中的通話內容。
一時間,除了早就已經知道結果的喬家主稍微稍微淡定一些。
其餘的眾人,全部呆愣在座位上。
“行,我知道了。”薛仁貴掛斷了手機,看向了喬家家主。
“哎,我也是剛知道,彆看我。”喬仲青立刻撇清關係“我一直都和你們在一起呢,之前我接的電話你們也都聽見了啊。”
“那你們先玩吧,我下去看看。”薛仁貴有些擔心,起身走了出去。
剩下的三人也紛紛看了對方一眼,也知道今天的牌,是玩不成了。
“算了,下去看看吧。”卓家主率先開口說道。
“行吧。”
“走。”
薛仁貴邁著急切的步伐,朝著樓梯走去。
經過轉角後,薛仁貴馬上就把視線看向了一樓,立刻發現自己的女兒早就已經在樓梯旁等待了。
“你哥呢?你哥怎麼樣?”薛仁貴強作鎮定著,努力保持好作為一族之長的風範。
但還是從急切的下樓動作,和直奔主題的語氣暴露了他內心的急切與不安。
“不知道,不過應該沒事,主管叔叔已經帶哥哥去治療了。”薛雪兒就比他爸爸要淡定多了,畢竟她是在現場的,她能感覺到,沈重並沒有下重手。
“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鋒兒怎麼突然就跟人決鬥了?”薛仁貴知道著急也沒用,於是開口詢問起來。
這時,其餘幾位家主也走了下來。
於是,薛雪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但是還是努力誇大其詞地說了,沈重是如何如何囂張,如何如何侮辱薛仁貴。
而在不遠處的醫護樓,一位喬家的醫師早就已經在這裡等待。
薛家下人把薛仞鋒飛快地扛下了觀光運輸車。
速度飛快地朝著喬家的醫療點上送。
“放到那邊床上。”喬家醫生說道。
下人速度極快,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極其輕柔。
醫生看得嘴角直抽,也不知道是為了保護床,還是為了保護病人。
在趕過來的途中,喬家的護衛隊長,就已經把傷員的基本信息通報了過來。
一個魂念境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高度就摔傷?至於這麼嬌貴嗎?
僅僅幾分鐘,喬家的醫生就已經蓄勢待發,隨時向著病魔進攻。
“讓到一邊。”喬家醫生再次說話了。
沒有人敢有任何質疑,紛紛配合,對醫生的話令行禁止。
醫生速度也極快,迅速就開始檢查起病人的情況來。
瞳孔探光,聽診器,甚至最後還診上了脈。
一臉疑惑的醫生再次開口,問向了陪同而來的喬家保安“你確定他是重傷?才昏迷的?”
保安隊長“是的,被打暈的。”
聽到這話薛家人都有些麵色難看,很想出言狡辯,但是又怕延誤病情。
醫生在眾人的注視下又檢查了傷者的腹部、背部、頭部,發現也就一點淤青,連內傷都沒有。
其實早在診脈的時候,醫生就已經確定,病人隻是急火攻心,加上受到念力衝擊才暈倒的。
根本就不是什麼被打殘打傷,因為這點傷勢對一個魂念境的人來說,簡直不要太輕了。
醫生也是十分無奈,也隻能在心中暗罵著,暗罵這些大家族公子哥就是嬌貴,就這麼一點破事都要勞師動眾。
“其實沒有什麼事,就是氣急攻心暈倒了,也沒受什麼傷,休息一下就好了。”斟酌措辭後的醫生還是如實回答了。
“放屁,你的意思居然是說我家公子是被氣暈的?”
“也不完全是,頭部受傷的確受到了念力的衝擊,但是並沒有內傷,隻是輕微的腦震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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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當我沒有受過傷嗎?輕微的震蕩會暈過去?”
“肅靜,彆在我的地方吵吵鬨鬨的。”醫生也不是好脾氣,立刻散發出了自己的氣息,赫然也是魂念境。
薛家下人被懟的啞口無言,憋得一臉通紅。
“你隻需要把我診斷的真實情況告訴你家家主就行,有什麼事情我來承擔。”喬家醫生說完這句話以後就離開了病房。
聽完自己女兒的描述,薛家家主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要他去找一個小輩的麻煩,他實在是沒有這個臉。
但是自家不但被侮辱了,連少族長都被打進了醫院。
但是整件事情依然是疑點重重,一個體念境的人又如何打敗一個魂念境的人呢?還能如此乾淨利落?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
喬仲青與薛仁貴的手機同時響起。
聽完後,隻道了一聲“我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喬仲青,我要看監控。”薛仁貴聽了電話後,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打探一番。
“行,走吧,小雪也一起吧。”喬仲青毫不遲疑,轉身再次走向了二樓。
眾人也毫不遲疑跟了上去。
雖然這事並不關楊家和卓家的事,但是吃瓜的事情可是不能錯過啊。
帶路中的喬仲青,當著眾人的麵,給自己的女兒打了一個電話。
喬仲青“夢夢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喬夢“什麼怎麼回事?”
喬仲青“還裝傻是吧?那沈重怎麼回事,乾嘛跟人動手了?”
喬夢語氣中滿含笑意,開始解釋“嘻嘻嘻,爸爸,各位叔叔伯伯,我知道你們能聽得到,其實,這都是一個誤會,事情是這樣的”
一會後,喬仲青掛斷了電話,看著齊聚監控室的各位大佬,久久無語。
薛仁貴轉頭看著自己的女孩問道“事情有什麼出入嗎?”
薛雪兒搖了搖頭,但是還是很不滿的說道“不過那個沈重,他真的很囂張啊,哪裡有人把中指懟到彆人的臉上的?”
卓家家主這時候出聲道“你們就彆吵了,先看看錄像再說,好吧?”
楊家家主一臉笑意,畢竟他可不想喬薛兩家關係更近一步的,鬨了矛盾就最好,鬨不了自己也不虧。
反正楊家主心裡知道今天所謂的‘聯姻’晚會,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了,瞎子都能感受得出,喬家小姐對那個體念境的家夥有意思。
宴會廳中,短短不到10分鐘的事情經過,不同角度的畫麵,同樣的音頻聲段,被在場的幾位看了三遍。
所有人都感覺出了其中的端倪。
配合上了喬夢所說的話,事情就更詭異了。
因為,站在各自的立場上來看,雙方似乎都沒有錯。
薛仞鋒,是因為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尊重和侮辱在先,才率先發難,提出決鬥的。
而沈重,從視頻中的表情上來看,似乎,還真的挺無辜的。
人老成精的幾人,並沒有能從一個小孩的表情中看到撒謊與戲弄。
反而,從沈重表情上感受到的是真摯,沈重似乎真的認為,豎中指真的是一種禮儀一樣。
喬仲青身為一個合格的女兒奴,怎麼可能會不把關於自己女兒的事情處理好呢。
於是他立刻吩咐了下人把那位老廚師帶上來。
不一會老廚師就敲響了房門。
老廚師進門後發現四家家主居然都在,霎時間就感受到了濃烈的壓迫。
“喬牛,你不用緊張,你先把事情敘說一遍吧。”喬仲青還直接站起身來,拍了拍老廚師的肩膀說道“慢慢說清楚,照實說,我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痛失一個牌友。”
“是是是,小的必定如實稟報。”老廚師組織了一番語言說道“一開始,薛少爺好像就看不慣沈前輩對我的態度,”
“慢著,你為什麼叫那個小孩做前輩呢,難道你早就知道了他的境界?”薛仞鋒的語氣,如同盤問者一般。
“怎麼可能,我要是知道他能有這種戰鬥力,我還會去勸架嗎?”老廚師著急的說道。
“喬牛,彆著急,慢慢說。”喬仲青給了老廚師一個安定莫慌的眼神。
於是老廚師又把如何認識沈重,以及自己是如何告訴沈重豎中指是什麼含義的過程說了一遍。
“當時我就覺得,那盤羊排是我今天做得最好的了,所以才端過去好讓前輩評價一番的,可是薛少爺,偏拿這個事情找茬,這才有了後來的事,而且,沈前輩他真的認為豎中指就是一種禮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