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客廳有人敲門。
林晶晶猜測道:“應該是陸師兄回來了。”
高傳龍趕緊把“隔音珠”遞給她。
高傳龍和林晶晶來到客廳時,林婉兒已經給陸義開門了。
陸義麵無表情,神色凝重,向林晶晶點頭示意。
林晶晶心領神會,跟著陸義去往她的房間。
高傳龍擔心道:“婉兒!我看你陸師兄神色不對,是不是遇到了麻煩事?”
林婉兒自信道:“放心!聽晶晶姐說,沒有陸師兄解決不了的事情。”
“哦!”高傳龍隻是笑笑。
又到了周末時間,驕陽似火。
林晶晶和陸義一大早就上山去了。
根據約定,高傳龍答應每個周末下午3點左右給林婉兒和雷小燕講授寫作知識。
雷小燕是下午2點半來的,撐著一把太陽傘來的。
林婉兒見雷小燕熱得臉蛋紅撲撲的,連忙請她到房間吹空調。
很快到了下午3點左右,高傳龍來到了林婉兒房間。
林婉兒和雷小燕作為“學生”舒服地靠在床頭,高傳龍作為“老師”卻在房間裡踱步。
高傳龍這次講的主題是“悲劇的三重境界”。
他侃侃而談:“悲劇,這個人類精神世界裡最複雜的造物。
它總能在我們心尖上刻下深淺不一的傷痕。
有的悲劇像夏日雷陣雨,哭完天晴;
有的卻如陳年凍傷,每逢陰雨天都隱隱作痛。
今天咱們就掰開揉碎,聊聊悲劇那些讓人走不出來的高級手法。
第一重境界:惡人構陷,即恨反派。
這類悲劇就像街頭混混打架,所有苦難都源於某個具體惡人的刻意作惡。
比如《還珠格格》裡容嬤嬤針紮紫薇,觀眾恨得牙癢癢;
《甄嬛傳》中華妃賞夏蟬一丈紅,彈幕都在刷‘華妃涼涼手彆抖’。
這類故事遵循著‘好人遇壞人,好人反抗,消滅壞人’的三幕劇結構。
情緒來得直接,去得也快。
讀者會進入‘道德審判者’模式,將反派符號化為純粹的惡。
就像孩子看動畫片,總急著問‘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這種悲劇的治愈方式也很簡單:
隻要反派被消滅,正義得到伸張,觀眾就能獲得心理補償。
就像吃麻辣燙,辣得酣暢淋漓,但過後不留痕跡。
因為矛盾過於表麵化,沒有觸及更深層的人性困境。
第二重境界:天命難違,即恨命運。
當悲劇的操盤手從具體惡人變成抽象命運,故事的質感就完全不同了。
古希臘悲劇《俄狄浦斯王》堪稱經典:
國王為逃開‘殺父娶母’的神諭四處躲避,卻在每個命運的岔路口都精準踩中預言的陷阱。
這種悲劇讓人脊背發涼——原來在命運麵前,人類連螻蟻都算不上。
《泰坦尼克號》裡jack和rose再相愛,也抵不過冰山;
《流浪地球》中人類再努力,太陽氦閃還是來了。
這種悲劇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它揭示了‘努力也沒用’的終極無力感。
讀者會產生‘存在性焦慮’,開始思考人類究竟能否掌握自己的命運。
就像看災難片時,我們害怕的不僅是災難本身,更是那種‘在宏大宇宙麵前人類如此渺小’的哲學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