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若是沒記錯的話,這王績最擅長的就是山野之景。”
“朕覺著青雀那孩子就不錯,乖巧懂事,又孝順,若是他能……”
“父皇,這賽詩會才剛開始,不要那麼快就斷定結果。”皇帝打斷李淵的話,神色倒是平靜。
李淵笑笑,也不再繼續往下說。
美美的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前方廣場之上。
“陛下……”
“觀音婢,此事怕是難料了。”
“朕實在沒想到,承乾這小子的運氣竟然背成這副模樣。”
“不過你放心,若是朕實在保不住他的位置,也定然不會讓他受到傷害。”皇帝打斷長孫皇後的話。
長孫皇後沒說什麼,心裡卻是暗暗的歎了口氣。
她知道皇帝說的這些,其實意義並不大。
一旦李承乾沒了太子的位置,世家大族如何會放過他?
世家大族的勢力,簡直不可想象。
李似水與李麗質的臉色此刻更是難看至極。
她們原本還對李承乾信心滿滿,此刻聽到這接連的兩個噩耗,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繼續相信李承乾能贏嗎?
可這也太盲目了些!
望著台下的李承乾,兩人誰也沒有開口。
便是之前還冷言冷語的紅拂女,此刻也是搖搖頭。
……
“東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廣場之上,孔穎達站在一張宣紙麵前。
大聲的念著王績方才寫下的詩。
眾人的注意力皆是被吸引過去。
“東皋?這王績平日自號東皋子,這詩的第一句就出現東皋二字,可見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褚遂良坐在台階的席位上,緩緩說著。
方才李承乾在毓秀殿的時候,他可是很害怕李承乾丟人。
所以才借故跑了。
之後聽到李承乾一首詩力壓眾人,這心裡又感到極為不可思議。
這才回到這,準備看李承乾的表現。
誰知道又發生了眼前這麼離譜的事情?
聽著孔穎達念出王績詩的第一句,褚遂良心裡就暗暗搖頭。
光是這麼一句,在場的一眾所謂才子,就遠遠比之不及。
李承乾又如何能贏得了他王績?
“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孔穎達的聲音再次傳來。
眾人眼看著孔穎達朝王績拱手。
誰都清楚,便算是孔穎達,此刻也為王績這首詩所折服。
所以才有這麼一幕。
“層層樹林都染上秋天的色彩,重重山嶺披覆著落日的餘光。”
“讀到此處,眼前便有詩中一幕,不愧是東皋子。”有百姓中的讀書人緩緩說著。
看向王績的麵上滿是崇敬之色。
“牧人驅犢返,獵馬帶禽歸。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孔穎達的聲音再次傳來。
眾人眼前好似出現牧人驅趕著那牛群返還家園,獵人帶著諸多獵物回歸家園。
“前寫野望之景,結處方露己意。”
“此詩格調最清,宜取以壓卷。視此,則律中起承轉合了然矣。”
“這第一輪比試,當已定下王績的魁首之名。”
“比試,甚至都不需要了!”
“王績果然在自己最擅長的一麵,表現到了極致。”
“麵對如此強敵,太子怎麼做,似乎都已經沒有意義。”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