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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二十二)(1 / 2)

兒女家國!

22

靈璵轉身跑回段宅,一回到屋裡,就趴在床上哭個不停,哭累了,就翻個身,繼續哭,肚子跟著起伏不止,她邊哭邊打定主意,永遠都不理漢生了。

漢生回了段宅,一頭紮進漢民的屋裡,問道“漢民,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道個歉去”

漢民點頭道“去肯定比不去好”

漢生想挽留點顏麵,道“可是,我又沒怎麼她,我道哪門子歉啊?”

漢民捧起《天演論》,道“那你彆去”

漢生摁下《天演論》,道“不是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去還是得去,可我去了說什麼啊,我說,噢,對不起,我不應該瞞著你去ji院?這道的什麼歉啊這是?簡直莫名其妙嘛”

漢民道“你就說你意識到了去ji院是不對的,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兒,以後決不再這麼乾了”

漢生辯解道“你說的都是什麼啊,就算不光彩,也不關她什麼事啊,她又沒丟臉,再說了,去ji院怎麼就不光彩了,我光明正大花錢去的,又不是白iao,我哪兒丟人啊?”

漢民道“事情的關鍵不在於丟人,而在於這件事不對,男人沉迷於女se,這麼活著,就是一種墮落”

漢生不滿道“我活得挺好,怎麼就墮落了?”

漢民很耐心道“沉迷女se,可能會享受到一時的歡愉,可代價卻是日費千金、意誌消沉,成癮墮足的人,最後得到的,就是個裘敝金儘的下場,唐代大詩人杜牧有詩說‘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說的就是他在揚州十年往事,恍如一場夢幻,到頭來,除了在秦樓楚館、倚紅偎翠的生活中掙得了一個‘薄情郎’的名聲,其他什麼都沒有,損害身心,時間短還看不出來,時間一長損害很大”

漢生道“你又沒去過,你怎麼知道,書呆子”

漢民道“我不用去就知道,它肯定不好”

漢生道“杜牧天天逛yao子,不也寫出了千古名句嗎,人家說自己墮落,那是謙虛呢,你倒認真了”

漢民道“他一個人說它不好,那就算了,那麼多人說它不好,那它一定不好”

漢生道“除了杜牧和你,還有誰吧?”

漢民道“千百年來,已經有無數個人說它不好了,古人以酒色財氣為人生四戒,色排第二,古人說的那些金玉良言,是不會害你的”

漢生翹起二郎腿,道“我是你哥,我也不會害你的,我去了幾次,每次都神清氣爽,哪像你說得那麼嚇人,什麼墮落啊,消沉啊,要我說,你也應該試試”

漢民又端起《天演論》,不搭理漢生了。

漢生放下二郎腿,道“行,我現在去道歉”

漢民隔著書道“你也不看看幾點了”

漢生嘲諷道“古人說過晚上不能找人道歉啊?”

漢民道“靈璵是沒出閣的姑娘,你這麼晚過去,招惹是非”

漢生道“笑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不乾什麼,能有什麼是非”

漢民道“你覺得你的是非還少啊?你還能有什麼是非可增加的?我是說這樣對靈璵的名聲不好”

漢生略一沉思,道“我偷偷去,不叫彆人發現,這不就完了嗎?”

漢民道“這樣不還是冒險?我建議你明天去”

漢生大咧咧一抱手,道“這你就不懂了,弟弟,人跟人鬨彆扭,其實,和飯菜是一樣的,一過夜就變味兒了”

漢民反複琢磨著這句頗有哲理的話,突然佩服起漢生來,他讚道“你這句說得很有道理”

漢生得意道“有道理吧,不然怎麼當你哥呢?”

漢民道“那你去的時候小心點兒”

漢生道“行,我去了”

漢生躡手躡腳來到靈璵門前,環顧四周,除了冷月投下的樹影在輕輕晃動,沒有其他什麼動靜了,他輕輕推了一下門,打不開,從裡麵閂上了。

漢生勾著身子,輕輕敲了敲門,兩分鐘過去了,沒有一點動靜,他又輕輕敲了敲,這回有動靜了,靈璵走到門邊,問道“誰呀?”

漢生輕輕道“我——”

靈璵沒好氣道“說名字”

漢生道“漢生——”,說完,他等著靈璵開門,可是一秒一秒過去了,門裡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漢生耳朵貼在門上聽,過了會兒,又敲門,輕聲叫道“靈璵——靈璵——”,半晌,他摸了把凍得冰涼的鼻尖兒,返身回到漢民屋裡。

靈璵沒閒著,她一直貓在門口偷偷看,漢生的黑影在窗戶上縮成一團,還時不時發抖,他等了那麼長時間,他在外麵一定很冷,這會兒,靈璵的心漸漸溫順起來,她早就把發過的誓言忘得乾乾淨淨,心疼地看著那團黑影,她差一點兒就沒忍住,她伸出了手,馬上就要開門了,就在這時,漢生的黑影在窗框裡消失了,他走了,那一瞬間,靈璵的心急劇墜落,仿佛從溫順柔軟的雲朵中,一下墜回了空落落的房間裡。

漢生推門進來,漢民抬起頭,問“怎麼樣?”

漢生把圍脖兒甩在桌子上,也沒好氣,道“媽的,沒怎麼樣,壓根兒就不理我”

漢民道“那你這半個鐘頭乾什麼去了?”

漢生道“我在她門口等著啊!我凍得像個棒槌一樣,她老人家連個聲兒都不出!”

漢民道“估計還在氣頭上,等她睡一晚,消了氣,你明天去正好”

漢生原本的想法也是這樣,可是,當這個想法被漢民先一步說出來之後,漢生立馬就改變了主意,他偏不,他還非要今晚把這個“歉”道了不可,漢生道“不行,孫悟空三打白骨精,我一次就敗下陣了?絕對不行!我非去不可!我就不信我……”

漢民笑著打斷漢生,道“你把自己比作白骨精啊?”

漢生道“狗屁!我當然是把自己比作孫悟空,降服段靈璵那個妖孽!”

漢民道“這有點兒劉備三顧茅廬的意思,三打白骨精好像說不通”

漢生道“對,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劉備也不算什麼,人家諸葛亮七擒孟獲、六出祁山,我不能比諸葛亮差!”,說完,漢生轉身再次出門,一頭紮進寒夜之中。

門被輕輕扣響的時候,靈璵“噌”地掀開被窩,三下兩下穿好衣服,她輕手輕腳走到門口,仿佛到了彆人的房間,她換上一副慵懶的聲音,道“誰呀?”

漢生的聲音輕輕從門縫擴散進來,道“靈璵——我是漢生——”

靈璵硬生生道“乾什麼”

漢生柔聲道“我來給你道歉的,我不對,不應該去那種墮落的地方,我是一時糊塗了,你彆生我氣了——”

靈璵的心一下子軟了,仿佛又飄回到了溫順的雲朵中,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張口說些什麼,周圍的空氣,好像也變得甜滋滋的。

漢生以為靈璵對他的“反省”不滿意,絞儘腦汁地琢磨著,怎麼才能說得深刻些呢?忽然,他回想起漢民說的那一番話來,正好就能照搬過來,妙!於是,漢生換上痛徹痛悟的腔調,道“沉迷女se,可能會享受到一時的快樂,但代價卻是……呃……十分墮落、意誌消沉,最後,下場就是一無所有,還可能失去最好的朋友,杜牧說‘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說是啊,他在揚州十來年,天天泡在ji院,就像做了一場夢,最後,什麼都沒了,名聲也不好,這種事,損害身心不說,還傷了好朋友的心,靈璵,我不應該這樣,你能原諒我嗎?”,漢生心裡樂滋滋地想“那個書呆子長篇大論說了一堆,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這番論述,使靈璵本來變得溫暖外放的心,反而一下子冷靜下來了,靈璵很本能地感知到,正經八百,不是他的風格,矯揉造作,也不是他的真心話,他油腔滑調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廢話,根本就是拿她開涮!

靈璵冷冷道“好了,我原諒你了”

漢生一愣,輕聲道“靈璵,你真原諒我了?”,他茫然無措地看著門,輕輕扣了一下,道“靈璵?靈璵?”裡麵悄無聲息,漢生又站了一會兒,夜漸深,寒風也漸漸大了,他的手腳像是結成了冰塊,鼻涕也流了出來,漢生“噝”地把鼻涕吸回鼻孔,對著門發了半天呆,才抱著發抖的肩膀搖回漢民房間去了。

漢民一看表,道“又去半個鐘頭,怎麼樣?”

漢生站在火爐旁,沒精打采道“行了,靈璵說她原諒我了”

漢民道“挺好啊,那你怎麼一副無腸可斷、生不如死的樣子?”

漢生轉頭惱道“她說原諒,可她肯定是沒原諒,這臭娘們兒敷衍我!油鹽不進!氣死老子了!”,他狠狠一拍椅背。

漢民道“生那麼大氣乾嘛,你做錯了嘛,人家原諒不原諒,也是人家的權力”

漢生憤憤道“她為什麼不原諒!”

漢民打了個哈欠,道“不原諒就不原諒吧,也不是什麼大事,這麼晚了,要不明天再說吧”

漢生更氣了,道“不睡了!什麼不是大事!大事!天大的事!”

漢民突然睜大眼睛,他看清了一個前所未見的漢生,他的桀驁不馴,正在以某種方式迅速質變,漢民道“漢生,你這麼在意靈璵啊?”

漢生張口結舌,道“我……”

漢民直起身,微諷道“你玉漢生怕過誰呀,你忘了?在家裡,你能跪一夜,凍死都不認錯,現在就為這麼一點小事兒,你就這麼焦頭爛額,還上趕著認錯……”

漢生道“你彆忘了,最一開始,可是你建議我去道歉的”

漢民樂了,笑道“可我沒讓你大半夜接二連三地去呀,外麵不冷啊?你這是……噢——我知道了!”

漢生眉頭舒展開,道“知道什麼了?”

漢民擠眉弄眼,道“知道你的心思,你對段二爺家靈璵小姐,有意思了”

漢生毫不掩飾道“知道了你還說風涼話!趕緊幫我出主意!”

漢民攤攤手道“你去ji院都讓當場抓住了,這賴不掉吧?事情成了這樣,我能有什麼主意”

漢生狠狠撓了兩下頭,道“現在怎麼辦,她肯定瞧不起我了”

漢民端起茶杯喝口水,道“自己挖的坑,自己埋,自己作的妖,自己收,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吞,我沒辦法了,都十二點多了,我想睡覺了,漢生,你請便吧”

漢生惱道“他媽的,你跟你哥說‘請便’,沒規矩!”

漢民道“好吧好吧,你待著,反正我屋裡隻有一張床”,他起身往床邊走去,漢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漢民,道“漢民,漢民,彆生氣,來來來”,他把漢民拉回到座位上,道“坐坐坐”

漢民攢著眉毛,道“又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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