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朱家家主朱文昌對站在身邊的管家耳語幾句,接著管家便朝我走來。
管家約莫五十餘,身材高大,衣著整齊,眉宇間帶有幾分驕傲之色。
不僅是管家,今天朱家上下所有人都洋溢著自豪和喜悅之情。隻在我剛出現時有片刻失態,現在也早已恢複了平靜。
今天的朱家高朋滿座,大拿雲集,還有青城派兩名破虛境界的
高人坐鎮。
朱家能以一場訂婚宴,邀請這麼多來自玄門、道門的高人,說明其家族氣運正在蒸蒸日上。
而朱家能有今日,楚智f功不可沒。
如果不是楚鮮得到了滴天髓,青城派絕不可能興師動眾,來參加朱家的訂婚宴。
管家朝我走來的時候,整個宴會大廳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我的來意誰都清楚,但我從進門到現在還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管家走到我麵前,上下看了我一眼,冷著臉問道年輕人,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朱家的家宅。”我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在座的都是些什麼人?”管家又問道。
玄門世家,道門高手,還有來自青城的陸地神仙。”
你既然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知道在座的都是什麼人,為什麼還要來?”
這句話朱雨欣已經問過我一次,當時我覺得是一種羞辱,沒有回答她。
現在管家又再次問了出來,當著滿堂賓客的麵,而我卻不再覺得是羞辱,因為這需要很大的勇氣。
旦說出來,必將麵臨雷霆殺機。
謝家薪火以天地君親師五字安身立命,並沒有提到妻與子。
但我覺得,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守不住,如何立於天地間?
仿佛是感知到了我的決心,一直低頭沉默的楚鮮忽然抬頭看向我。
眼神清明,神情淡然。
那深藏眼底的堅決,隻有我能讀懂。
昨日她交給我的不僅僅是一紙婚書,同樣也是一份沉重的承諾。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我為楚鮮而來。”我說道。
來做什麼?”管家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我會說出來。
“帶她一起走。”
謝鶯,這裡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如果你想現在離開,沒有人會攔著你,但你彆想從這裡帶走任何一個人。”管家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不會讓我帶她走,所以,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走出宴會大廳。
我剛轉過身,大廳中便有人發出嗤笑之聲。
他們覺得我是因為怯懦而轉身,在看到青城派的高人後嚇得倉皇而逃。
議論聲紛紛響起,伴隨著放肆的笑聲。
從他們的笑聲可以聽出,我已經淪為玄門最大的笑柄。
我沒有回應,沿著門外的紅毯一直向外走。
等走到紅毯儘頭,我停下腳步。
轉身拔刀,目視前方,說道從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