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麼,從昨晚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他體量大不抗餓,不爭氣的肚皮咕嚕嚕直抱怨。在義莊之時,雖說沒有大魚大肉,可好歹不讓肚皮受委屈。現如今舉目無親,自己也拉不下臉麵求爺爺告奶奶的去要飯,可怎麼辦呢?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下來,天寒地凍,路人稀少,全都在家暖和著。不時有挑著擔子叫賣的小吃的小販兒從身邊兒經過,楊超饞的順嘴角爬大饞蟲,有心攔住小販兒搶東西吃,又怕挨打。正待心灰意冷準備凍餓而死之際,猛然靈光一現,想起兩個人來。
他用力一拍巴掌,似遇到救星一般,開懷大笑。
我傻了,不還有於德壽跟於老婆麼?他兩口子不說了麼,我爹救過他,他要報答恩情。我去找他兩口子,還怕他兩口子不管我飯啊?我這就找他們去。”
剛要邁步,立馬傻眼了。自己光顧沒頭沒腦的跑,如今自己身
在何處?四外一片陌生,天色昏暗,又難以辨認,隻能憑借直覺亂尋路。
真乃天無絕人之路,等到過了三更天後,他真就找到了。
迫不及待地拍打院門,喊裡麵快給他開門。
拍打了半天,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楊超認為於德壽和於老婆睡得太死,剛尋思再用點力,這才看清門上掛著鎖頭。
完了,他兩口子不在家。
這下可好,唯一的容身之處也沒了。
楊超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聲落淚,繼而號啕大哭。
正哭著呢,有人在他肩頭上拍了一下。把他嚇了一跳,揉淚眼看了看拍他肩頭的人。
“你,於德壽!
楊超總算見著救星了,反倒更覺著委屈了。
於德壽關切地說“袁少爺,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
楊超哽咽著說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我都快成天煞孤星了,能不委屈麼?能不哭麼?
“彆介啊。”於德壽笑著說,“不還有我們了麼。走,跟我走。”
“去哪兒啊?楊超傻嗬嗬地問。
“哦,忘跟你說了,”於德壽說,哦們搬家了。”
“搬家了?”楊超問,“住得好好的,為嘛搬家?”
於德壽憨笑幾聲,說還不是因為你的事兒麼。”
楊超更糊塗了,問因為我?
“是啊,”於德壽說,“有人破了於老婆的法,那人已經知道我們的住處,因此這宅子不能再住了。白天我找人重新賃了個宅子,比這兒豁亮,要價還不貴。我就尋思著你一準兒會回來找我們,所以我就回來瞅瞅,趕巧了,你還真就在了。得了,咱彆在這兒瞎白話了,走吧。”
“走走走,快點兒走,我一天一夜沒進食兒了,肚子快餓癟了。對了,你那兒有吃的麼?
“有哇,怎會沒有吃的。快走吧,我給你下麵條吃,熱熱乎乎,又驅寒又解餓。”
“太好了!咱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