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笑了一會兒,估摸是笑夠了,反手握刀,對九爺說“我說馬老九啊,你興許不認得我,可我認得你啊,我還知道你是乾嘛的,但你不知道我是乾嘛的。你馬上就要歸位了,我讓你也死個明白。咱倆有仇啊,但你估摸著想不起
來咱倆究竟有嘛仇。你還記得哈太平吧?你還記得童大龍吧?嘿嘿,你一定沒忘。但你一定不知道,我們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師兄弟,我是老二,哈太平是我師兄,童大龍是我師弟。對了,還有個大和尚江渡,那是老四。如今我們師兄弟四個,有兩個的死都跟你有關,你說我是不是該為他們報仇呢?哦,對了,你脖子上勒著繩兒說不出話了。得了,你也彆說了,我也不怪你,我這人比較善心,看不了彆人遭罪。哎呀,我瞅你這樣兒,你是夠遭罪的。得了!我成全了你吧,我先割你的雙腿,接著我再割你後背,而後再割前麵,最後把你的子孫根兒斷了。你放心,我給你留著臉,讓你死了有臉見閻王。我可要動手了啊,哎哎哎……你彆踹腿啊,這還沒動刀呢,你消停點兒,彆動,彆動啊”
這老道,真是缺德的娘給缺德開門缺德到家了,九爺都這樣了,他還誠心糟踐九爺。
就在他剛要動刀之時,突然抬
手朝著脖子一側“啪”拍了一下,嘴裡念叨著“這都臘月了,咋地還有蚊子啊?
老道揉揉脖子,晃晃腦袋,接著又要動刀。
眼瞅著刀尖兒觸碰到九爺的大腿上,突然之間,老道拿刀的手劇烈抖動了一下,尖刀“哩啷”一聲掉在地上。
“啊呀!我這是這是怎麼了,手怎麼麻酥酥的呢……呦呦呦……不對勁不對勁”
老道一隻眼大,一隻眼小,眼歪嘴斜,哈喇子順嘴角淌出,他梗著脖子,吐著舌頭,眼皮亂眨,身子一斜,側摔在樓板上。
緊接著,一道黑光“嗖”得從連著鎖套兒的繩子上飛過,繩子一斷,九爺摔了下來。
九爺命大,死不了。
九爺極力讓自己清醒清醒,用手拿開勒在脖子上的鎖套,接著大口咳嗽,都快把肺管子咳破了。用襖袖子將滿臉的鼻涕眼淚擦乾淨,伸手撿起千人斬,用刀尖杵著樓板,晃悠著到了老道跟前。
再看老道,就跟吃了煙油子的蠍虎子似的,光剩哆嗦了。
九爺把千人斬架在老道的脖子上,咳嗽幾聲後,喘著粗氣、帶著殺意問道“你究竟是誰?
老道儘管眼歪嘴斜,抖如篩糠,倒是還能說話,隻是有些含糊不清。
他說他叫羅全真。
九爺又問他,張天師那老妖道在哪屋?
羅全真含含糊糊地說張天師不在這兒,已經換地兒了。
九爺又問張天師換到什麼地兒去了。
羅全真說自己不知道,真不知道,要是知道,一準兒說實話。
九爺接著問,那個小姑娘哪兒去了。
羅全真說讓張天師帶走了,還是那句話,去了哪兒,他不知道。
見他真的不知道,九爺也不再多問了。
九爺雙手攥刀柄,朝前一推,朝後一拉,就跟拉大鋸一樣,就這麼一推一拉,羅全真的腦袋跟身子就分了家。
好事,世上的罪熬到頭了,到地府享福去吧。
千人斬真是一口好刀,把人的腦瓜子鋸下來,愣是不沾一滴血。
九爺突然看到血泊中有一絲亮晶晶的東西,撿起來一瞧,是一根僅僅一寸長的銀針。九爺恍然大悟,羅全真失去行凶的能力,跟中風似的倒在地上,全是由這根銀針引發。原來關鍵時刻,有高人救了自己,這位高人是誰呢?九爺腦海中快速出現幾個人名,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他?”
接著朝四外看一看,見牆壁上鉗著一塊碎瓷片,割斷繩索的東西就是這塊瓷片,能用瓷片割斷繩索,這人真是個深不可測的高人,九爺這會兒對搭救自己的高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佩服的無邊無沿。
這時候,九爺聽到外麵嘈雜聲響起,九爺心說不好,樓上的動靜驚動了那些賊道士,他們要衝進來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