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超市!
,噩夢超市
深宅大院似迷宮,男女二人穿梭中。
既然是大宅門,自然少不了看家護院的把式。
把式們成群,提著燈籠,拎著棒子,稍有風吹草動,便一擁而上,先把人打個半死,再捆綁結實送交官府。縱使把人活活打死,也不會吃官司。
也彆怨他們手黑,吃的主人的飯,拿的是主人的錢,就算是條狗,也要替主人汪汪幾聲。
故此,這些人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懈怠,隻為保著主人一家老少的太平,也保住了自己的飯碗。
說來也怪,就算黃三太已經看到了把式的身影,聽到了把式的談笑聲,徐嫂子總是可以巧妙地帶他避開。似乎徐嫂子對這座大宅院的一切了如指掌。
一個曾經的使喚丫頭,她親口說已經離開了徐家多年,怎麼可能如此熟悉這座宅院?
這個問題困擾著黃三太,但此刻也不是破悶兒的時候,待得把蓮兒救走之後再問不遲。
“是這裡了。”徐嫂子收住腳步,扭身小聲地對黃三太說。
“這就是徐虞章的住所啊?”黃三太仔細打量著,“天爺,真氣派,有錢人真他娘的講究。”
這的確是個好住所,隻是裡麵住的不是人,而是畜生。若是人,又怎會不乾人事兒。
許多房屋之中,有一間屋子的窗紙上映著光亮,顯然屋裡的人並未睡。
徐嫂子看了一會兒,小聲地說“興許徐虞章就在亮燈的那屋。”
“老家夥是真個怪鳥。”黃三太小聲說,都這麼晚了,還不睡?他八成是個夜貓子投胎。”
“千萬謹慎著點兒,彆被老家夥的歲數蒙騙,他耳朵賊著呢。”徐嫂子囑咐著說。
黃三太點點頭,跟在徐嫂子的身後,悄無聲息地湊到窗根下。徐嫂子把圍巾拉下來,將耳朵貼在牆上,聽裡麵的動靜。
聽了一會兒,裡麵並沒有動靜。
徐嫂子拔下頭上的簪子,輕輕在窗紙上一戳。窗紙上多了一個小小的窟窿眼兒。
徐嫂子將一隻眼貼在窟窿眼兒上,朝屋中窺看。
突然,徐嫂子好似被火燎一般,身子打了個激靈,快速將眼睛離開窗紙,背靠著牆麵,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眼神中吐露出驚恐地神情。
她看到什麼了?怎麼變化如此之快?還如此使她感到驚恐?
黃三太不知原因,好奇心驅使,他緊忙把眼睛貼在窗紙上,透過那個小小的窟窿看一看屋裡究竟是什麼東西把徐嫂子給嚇成這樣。
待他看清之後,身子同樣如被烈焰燒到一般,快速將眼睛從窗紙上躲開,緊靠著徐嫂子身邊,眼神中顯出不可思議地神情。
他看到屋裡坐著一個人,那人盤膝打坐在圍成一圈的白蠟燭之間,借著蠟燭的光亮,黃三太看得十分清楚,那人的臉一半是人臉,一半卻如同骷髏。半邊骷髏臉上,一隻冒著紅光的眼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轉動著,那眼眸中發散出的紅光是極其駭人的,就連黃三太這樣的壯漢猛男,也被駭得不輕。
突然
,有羊羔峰峰叫的聲音從屋裡傳出。
黃三太感到奇怪,怎麼屋裡有羊峰聲,難不成那怪物變成了羊羔子?
他壯著膽子,二次把眼睛貼在窗紙上。
他看清了,並非是怪物變成了羊羔子,而是怪物抱著一隻小羊羔在大口吸血。
那隻小羊羔峰峰叫著,四條腿不停地亂動。隨著身上的血被怪物吸走,小羊羔的四條腿逐漸停止亂動,隻是肚腹一起一伏,顯然已經沒了動亂的力氣。
而這時,那怪物的半邊骷髏臉居然恢複成了人臉,那隻赤紅如血的眼珠子也恢複了原樣。
黃三太認得那張臉,正是徐家老祖徐虞章。
若非親眼所見,黃三太萬萬不敢相信,徐虞章竟然會這麼邪。他伸手想要把彆在腰間的鐵彈弓取下來,然後將一顆鐵彈丸兒打進徐虞章的額頭上。以黃三太的力道,如此近的距離,完全可以將鐵彈丸兒擊穿徐虞章的頭骨,要了這老怪物的狗命。
就在他的手觸碰到彈弓時,徐嫂子一把按住他的大手,快速搖搖頭,示意他不要魯莽。
接著,徐嫂子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快跟自己走。
黃三太極其聽徐嫂子的話,徐嫂子讓他乾什麼他就乾什麼。於是,他跟在徐嫂子身後,悄無聲息地離開窗根,躲到一處隱蔽的角落中。
徐嫂子小聲地埋怨一句“你想乾嘛,你以為就憑你的彈弓就能要了他的n
叩:
“難道不能麼?”黃三太有些疑惑,且又有些不服氣地問。
“不能!徐嫂子十分肯定地說,“要是他這麼容易死,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絕不會活到現在。我看那小丫頭並不在那間房中,咱快些再找找,天亮之前必須離開。”
“去哪兒找啊,這麼多房子,難不成挨屋找?”黃三太有些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