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塑料袋的腳步，顏歡雙手插兜，來到一處光禿禿的山林。
視線所及之處，一片枯黃。
顏歡不知道這個星球的季節是怎麼算的，但總覺得不會有春天。
山林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墳包。
望著那一個個樹立著木牌的小土堆，顏歡頓時浮現出了奇怪的想法。
自己說要見姥爺，塑料袋就帶自己來了這。
“難道……”
“你想的沒錯。”塑料袋眸子黯淡，微微點頭。
“唉，原來是這個幸福法。”
望著前方的墳包，顏歡默默從懷裡掏出一束菊花：
“你姥爺是哪個？我這菊花上個月摘的，還挺新鮮，剛好可以……”
“他確實挺喜歡花，或許你可以試試看石楠花，他想要這個很久了。”
塑料袋走到一個墳包前，抬腿，猛地一踹。
‘哢嚓——’
墳包前方的木牌被踢倒，發出了類似於開關啟動的機械聲。
顏歡：“？”
在他的注視下，前方山體中央裂開了一條縫，差不多有一人寬。
“跟我來吧。”
塑料袋率先朝那密道走去，顏歡緊隨其後，回頭看了眼那被踢歪的木牌，“那是誰的墳包？你們這麼造它的主人知道嗎？”
“那是我太奶的。”
“……”
進入密道後，空氣中忽然濕潤了起來，讓顏歡不由一愣。
“嗯？這裡水分挺足啊。”
塑料袋在前麵帶路，隨手拉動牆壁上的火把，兩人身後的密道門緩緩合攏……
顏歡左顧右盼，密道裡黑溜溜的，火把的亮光成為唯一的光源。
“其實我一直都沒能理解，為什麼這種密道裡的火把能燒這麼久……”
“這黑漆漆的地方氧氣含量真的夠嗎？火把要是熄滅，咱們再跑是不是就晚了。”
“……”塑料袋停下腳步，回頭嘟囔道：“你和我姥爺一樣囉嗦誒。”
“這叫嚴謹！”
走了一段距離，前麵忽的明亮起來，是類似於黑塔空間站的白熾燈。
一抹綠影，映入顏歡眼簾。
“那是姥爺培育的綠植，在這個充滿垃圾味的地方，也算是稀罕物。”
“確實。”顏歡微微點頭，“這地方連太陽都沒有，能長得那麼綠也挺牛逼。”
比起顏歡在黑塔空間站見過的太空植物，這些所謂的綠植都有些營養不良。
綠是綠了，但枝乾和葉子跟塑料袋一樣瘦瘦的。
“所以你姥爺是一位很有閒情雅致的學者？”
通過塑料袋所透露出來的信息，顏歡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個老年丹恒的形象。
在這個糟糕的環境裡，有這樣一位大人為小孩們指引出路，也算是這些孩子積了德。
“學者？”聞言，塑料袋一愣，“好像……這麼形容也沒問題？”
“不是嗎？”顏歡問道：
“這個密道，和外麵開門的機關，應該也是你姥爺做的吧。”
“有這動手能力，也算是個人才了。”
“誰說這密道是他做的？”塑料袋奇怪的看向顏歡。
“明明是我做的。”
“？？？”
“你？”
顏歡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這密道你挖的？”
“對啊。”
“牆壁你砌的？”
“肯定啊。”
“開門機關也你做的？”
“不然呢。”
“你今年幾歲？”
“沒人告訴你，女孩子的年齡問不得嗎。”
……”顏歡再一次打量塑料袋的外表，詢問道：
“那麼你確實是普通人類，不是什麼長生種對吧？”
“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