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為證:它陷入沉眠前最後留下的話語,是為世界抵禦黑暗浪潮的誓言。’
‘它將以自身為城牆,阻擋無儘蔓延的瘋狂。’
‘它深知:若末世降臨,世間將無物可供征伐……’
四份靈魂化為金光,在空中融為一體,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見狀,顏歡放下手,默默的看向格奈烏斯。
“……”
後者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與其對視。
沉默良久,他才開口道:
“我想起來了,閣下……我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
格奈烏斯緩緩看向破敗的穹頂,目光幽幽。
隨後沉聲講述道:
“不知何時,從遙遠的地平線外誕生了黑潮——它緩慢地逼近翁法羅斯邊界,而尼卡多利是第一位與之接觸的泰坦。”
“在與黑潮的抗爭中,它的神誌開始消逝…鼎盛時的泰坦隻一劍便能令群島灰飛煙滅,卻無法斬除腐蝕的根源。”
“它憑著意誌與黑潮纏鬥,但終究落敗。”
“在神性被徹底汙染前,它將自己的一部分剝離了出來……”
“難道——”見顏歡一直盯著格奈烏斯,遐蝶才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格奈烏斯繼續悠悠開口。
“它剝離的那部分神性,它最想完整保存的部分——即為[理智]。”
“泰坦相信,它的[理智]終有一日會響應召喚,回到神明的軀體身邊…完成它應儘的使命。”
“如今,我已可以定論。”
格奈烏斯緩緩轉身,看向顏歡與遐蝶兩人,聲音低沉。
“尼卡多利的靈魂已經腐爛,再無被救贖的可能。”
“束縛著神性的封印已經解除。”
“隻要再次完成鑄魂,尼卡多利就能重歸完整。”
“你們將與一位幾近鼎盛的泰坦戰鬥,同時……弑神的榮光也將在你們麵前綻放。”
“那你呢,格奈烏斯閣下?”遐蝶有些忐忑。
“我將回歸本源,成為尼卡多利的神性的一個片段。”
格奈烏斯淡然道:
“記憶已然複蘇,我就是[理智]的碎片之一啊……”
“腐蝕大概會將我吞沒吧?但為了終結瘋狂,這一步無可避免。”
“雖然,那樣的未來我無法再見到了……但我可以再為兩位留下些話。”
他首先望向遐蝶。
“女孩,不要嫌惡你的天賦,不要憎恨死亡。”
“征途之所以偉大,史詩之所以壯闊,皆因萬物終有逝去之時。”
聞言,遐蝶有些愕然。
“……身為紛爭的化身,卻在向我講述世界的壯美嗎?真是諷刺……”
格奈烏斯解釋,“隻有被置於紛爭之下,文明方能成長。”
“這也是和平從來不會持久的原因。”
“人生來便憎惡苦難,但唯有苦難能教人屹立……”
“接下來,是你。”格奈烏斯看向顏歡。
“你手裡捏著的能量,我已看不出深淺,但我明白,你打算在我與其它靈魂拚合後,將我們當場擊殺……”
顏歡:“誒嘿~”
格奈烏斯:“你的做法是正確的,無可挑剔,但我有一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