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過的學生太多，屬實是有些記不清這人是誰。
“哈哈。”女子輕輕一笑。
“隻有懸鋒人和哀地裡亞人才會通過死亡追求榮耀，您能幸免於難就是好事，好事！”
“嘿，等等。”
“這麼說，您此行是來向元老院稟報始末的麼？”
“我聽說，不僅樹庭被黑潮吞沒，奧赫瑪也不遠了，就算有紛爭的半神站在人類這邊……”
那刻夏打斷了女人的話語，直截了當：“告訴我，元老院對黑潮了解多少。”
女人想了想。
“凱妮斯一派先前得知瑟希斯與歐洛尼斯先後隕落，便在元老院中大肆鼓吹逐火派已無力抵抗災厄，獨木難支……”
“但等到那位王子登神，擊退黑潮，她又馬上調轉槍頭，聲稱奧赫瑪以外大勢已定……”
“唯一的威脅，隻剩下阿格萊雅及其黨羽。”
“大概下一次公民大會，她們就該發難了吧。”
“阿格萊雅及其黨羽？”顏歡從身後拍了拍女子的肩膀：
“我有被分到這裡麵嗎？”
“不然呢。”那刻夏雙手懷抱，“作為歲月的半神，自然要歸屬到逐火一派。”
“誒，你是顏歡先生嗎？”女人回頭，看到顏歡，不由捂住小嘴。
驚訝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您本人，這麼說，您現在已經擁有[歲月]的神權了？”
“可我…怎麼完全感受不到神性呢。”
不同於阿格萊雅或者萬敵，這些半神光是站在那的氣場，就足以讓凡人察覺到他們的不簡單。
但顏歡不同，他就算來到麵前，氣息也跟普通市民無異。
“或許是因為我太菜了吧。”顏歡攤手。
“不過這裡還挺氣派哈，一看就是高檔地方，跟浴池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您謬讚啦。”女人笑盈盈的說：
“英雄浴池也是很氣派的，黎明雲崖有太多華而不實的東西了。”
“不不不，真要說華而不實，英雄浴池一樣的。”顏歡看向她。
“泉水弄得微微一點金色，實際上還是洗澡用的，花裡胡哨。”
“……”那刻夏好奇問了句，“既然你在這裡，那麼阿格萊雅的金線也該在監視，這麼說浴池…真的好麼。”
“有什麼不行的，反正真在上麵洗澡的也就她一個……”
顏歡打量四周，“說起來，這地方怎麼沒廁所？”
“堅鋼也要拉肚子？”那刻夏挑眉。
“怎麼可能，我就插個界域定錨，順便放個信標。”
“廁所的話，有的。”女人指了個方向。
“一直向前走，然後右拐右拐再右拐，看到廣告牌繼續向前，左拐右拐右拐再往前最後左拐就到了。”
“哦，謝謝你啊。”
“不客氣！”
望著顏歡離開，那刻夏才對女人開口道：
“回到先前的話題吧。”
“不出所料，凱妮斯一派都是見風使舵的家夥…感謝你坦誠相告，正直的學生。”
“誒嘿，老師過譽了。”女人得到那刻夏的誇獎，很是開心。
“我一直都覺得他們是吃飽了撐的，明明英雄們拚儘全力在守護著城邦，他們還落井下石。”
“如果逐火之旅真被取消，我都不敢想聖城會變成什麼樣。”
“那刻夏老師也一定是站在逐火派這邊的吧？對嗎？”
“……”
那刻夏不語。
“怎麼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