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父親允我分家,帶著母親一起。”裴長澤簡單明了毫不避諱地說了。
“這……”裴長逸一時語塞,父母在不分家,這都是世俗不成文的規定了。裴長澤還更離譜,父親還活得好好的,帶著母親獨自開府,這是讓人覺得鎮南侯府容不下他們?甚至直接說長公主容不下他們?閒言碎語真的少不了。尤其嘉懿長公主,公主之尊,雖是高貴,也沒有人敢當著麵指責,但背地裡不知道怎麼說呢。鎮南侯也是,這是得偏心成什麼樣子,才能把原配嫡妻和嫡長子分出府去,連個女子都收拾不好,都說齊家治國平天下,家都這樣,雖然事實不是這樣,但外人說來,唾沫星子都能沒了侯府。
想到這些,裴長逸冷氣直冒,嘉懿長公主對自己如何從小便看在眼裡,嘉懿長公主是裴長逸一輩子都要護著的人,傷害到長公主,他容忍不了。
但裴長澤是個怎麼樣的人,裴長逸也是知道的,兩人關係也一直很是不錯,苦衷……
可沒被罰卻跪這裡,裴長澤是要逼鎮南侯成全嗎?
“為何?”裴長逸冷冷開口繼續問道,自己也未曾發現自己身上散發著冷氣。
裴長澤卻是感受到了裴長逸的情緒變化。
裴長澤淡淡笑了笑“阿逸不必擔心,父親是不會應允的。”裴長澤和裴長逸處得這些年也是了解裴長逸的,裴長逸很看重感情,也知道裴長逸的軟肋,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情緒變化。
“那你起來,跪著乾嘛!”裴長逸沒好氣說道。
“總要試試。”裴長澤口氣滿是落寞,雖知不可能,但…
裴長澤也不知道這是逼裴烈還是逼自己,良心難安,或是懲罰自己今日的行為,惹父親大怒實屬不孝,或是都有吧。
裴長逸沒理裴長澤了,兩人各有心思。
裴長逸想到今日小丫鬟的“大少爺,可憐,嫡長子”這些字眼,若是不是算了解自己這位兄長,裴長逸也就能相信,以裴長逸的了解,裴長澤並沒有什麼反應。
嗯?是沒有什麼反應,可心裡有沒有想法呢?是自己沒有發現嗎?
為何裴長澤突然提出要分家,裴長逸實在是沒想明白?若是想這世子之位,分家之後就更沒有希望了。
心裡不公嗎,特意鬨上一場?裴長逸一下就給否決了這個想法,這個更加不可能,裴長澤的人品修養什麼的卻是極好的。
突然想到裴長澤要帶上李氏夫人,裴長逸仿佛剛剛漏了什麼大細節一樣,難道是李氏夫人?
裴長澤是個孝子,怕這與李氏夫人有大關係。
想通了這個關鍵,嘉懿長公主是自己的母親,李氏夫人是裴長澤的母親,無可厚非,裴長逸也沒有什麼立場去說什麼。
放下心裡的事後,裴長逸感受到膝上傳來一陣陣刺痛,這青石板磚,和裴長澤這樣跪著筆直,有事未曾發覺,自己竟是跪得這般規矩。側頭看了一眼裴長澤,他可是跪了一個時辰了,想是膝蓋都麻木疼得不行了吧。
歎了口氣,這裴長澤也太實誠了吧。
心下不忍“大哥你膝蓋不疼嗎?”
“自是疼的。”裴長澤沒想到裴長逸突然問起這個,一愣之後據實答道。
“身子微微往後,用前膝這裡在地上著力,足尖也微微用些力氣擔在地上。”裴長逸說前就已調好了姿勢。
“你倒是熟能生巧了。”裴長澤聽完笑著調侃道,卻是沒有照做。
裴長澤心裡過不去坎兒,自是不會偷工減料。
裴長逸看見裴長澤沒有動作,也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