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田在古縣當縣丞已經有十餘年,一直都是那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辦事風格,什麼事情都按規章製度來。
一開始剛來的時候,他也想過乾實事,努力辦公,造福百姓,可是在沒有銀子的前提下,想什麼都是白瞎。
後來,後來就沒有後來了,這些心性也磨平了,人也沒有了當初的雄心壯誌。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老老實實乾好份內的工作就好。
他回去以後,連夜讓人寫好了告示,然後分發到下麵各個縣城,鄉鎮村裡去。
不過一天的功夫,這告示傳遍古縣的各個村落,所有的人都挺震驚。
今年服徭役不是白乾活,也不用吃自己家帶的糧食,居然還給十文錢。
以前每家隻需出一個人來,但是乾活累,又不管吃,因為這件事每到這個時候,家家戶戶誰都不想出來,總要因為這個鬨一場。
可今年不同,管吃還有十文錢,這也就是說每個月可以攢下三百文錢兩個月那就是六百文錢。
這六百文錢對於每家每戶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因為在古縣,想找個給工錢的活兒比登天都難。
這邊村子裡娶個新媳婦兒,也就是差不多五六百文錢,多的一兩銀子。
很多家裡兒子多的都打光棍,因為沒有錢娶媳婦。
這下好了,隻要服兩個月的徭役,連娶媳婦兒的銀子都有了。
“娘,咱們家分家吧,把幾個哥哥都分出來,每家都一戶,這樣每家都可以出一個人去掙這份兒銀子,掙了銀子修房子,娶媳婦都有銀子了。”
各家各戶都想到了這個辦法。
隻要有人開頭這麼乾,立馬就有人跟上。
村子裡的村長都要忙暈了,每家每戶兒子多的都過來分戶口。一家比一家著急。
平時找個能掙銀子的活計那是真難,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傻子才不去呢。
第二天一早,季主薄剛到縣衙整個人都麻了,排隊,要分戶籍的人從衙門口快排到城門口去了。
天爺呀,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進了縣衙就開始找劉縣丞,問他可知為什麼?
“咱們縣令大人讓全縣所有的人都積極的服徭役,而且管飯,每人每天還有十文錢。”
“啥?每人每天十文錢,那得多少銀子?”
季主薄主管古縣的戶籍,全縣大約有一萬餘戶,不到兩萬,現在有兒子的都分開的話,說不定能漲至差不多五萬餘戶。
如果每家都出一個人來服徭役,那一天是多少銀子,他根本算不過來。
媽呀,就是給他爹上墳燒金元寶,他都沒燒過那麼多銀子。
“你隻管乾好你的份內事情就成,咱們縣太爺,昨天在郊外發現了一個被雷劈開的王侯墓,裡麵拉出幾十車的金銀財寶,全都歸了咱們縣衙庫房,說是要用於咱們縣的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