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回到迎春閣,正準備回屋休息,剛拐過院門,迎麵撞上小跑著哭哭啼啼捂著半邊臉的弦月。
“你眼瞎啊!走路不會看路嗎?蠢貨!”
弦月伸手狠狠推了夏荷一把,將剛才在瑩美人那裡受的氣全都撒在了夏荷身上。
就當她還要再罵兩句,誰知對麵的人抓著她的胳膊狠狠用力一推,弦月站不穩便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賤人,你敢推我!”
“分明是你自己走路不長眼撞了我,你推我我就不能推你嗎,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夏荷懶得理睬她,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以前她處處忍讓弦月,那是因為她是瑩美人身邊的大宮女,是陪嫁。
她隻想慢慢的苟日子,然後熬到自己可以被放出宮的年齡,出去過安穩日子。
現在她不想忍了,因為有些事不是忍就可以相安無事,換來的隻有步步緊逼。
冬雪瘸了一條腿還在浣衣局替她受苦受累,這個仇她必須報!
弦月望著夏荷消失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怨毒之色。
本來瑩美人是要把她推到皇上麵前來替她固寵。
誰知道那次見了夏荷給皇上奉茶。皇上多跟夏荷說了幾句話,瑩美人便改變了主意,想要把夏荷推到皇上跟前。
她恨啊,同時她也不甘心,明明她才是陪小姐從小一起長大,小姐不應該拋棄她從而去選夏荷那個賤人。
弦月抹去臉頰上的淚水,心裡已經生出一個能讓夏荷永不翻身的毒計。
她家小姐的性子她最是清楚,善妒又小心眼,雖然她心裡想著讓夏荷幫她固寵。
但是如果夏荷上趕著勾引皇上,那就是觸了小姐的逆鱗,到時候她就算是不死也得脫層皮,想搶她的富貴也要看她這條賤命受不受得起。
隔天傍晚,因著瑩美人的哥哥在前朝立了功。皇上有意抬舉,早早的便來了迎春閣。
夏荷低頭站在宮門外正在發呆,再有一會兒她就下值了。
正想著,弦月便捧著茶水,遞到了她的跟前,不由分說將托盤塞進她的手中。
“趕緊進去奉茶吧。”
臉上雖沒什麼表情,可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夏荷低眉順眼,安靜的接過托盤,轉頭的瞬間,嘴角微微上揚,推開虛掩著的宮門抬腳往裡走。
送上門的機會,她要不惜一切往上爬。
蕭澤安聽到動靜,緩緩睜開微眯的雙眼。隻見蔥白如玉的手執著茶盞。視線上移,是一張清麗可人的麵龐,還非常眼熟,是昨晚遇到的那個有趣的小宮女。
想到昨晚她的願望,他眸中閃過一抹促狹,戴著玉扳指的大手勾上白嫩的手指,麵前的人跟受驚的小兔一般,哆嗦了一下很快低下頭,想後退又不敢。
瑩美人拿著話本子從寢殿裡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就這樣僵在臉上。
她雖然有意推夏荷出來幫自己固寵,可看到皇上那一臉笑意的模樣,心裡還是跟針紮一樣難受。
這個小賤人心大的很,當著她的麵兒就敢勾搭皇上,以後不會是個好拿捏的。
她掩下心底的不悅,笑盈盈走上前。
夏荷也識趣的低頭退了出去,剛推開門,就見皇上身邊的大總管魏勝急匆匆走進來。
“皇上,不好了,貴妃娘娘掉湖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