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爺子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李虎妞。
他心裡苦的很，一輩子走街串巷的乾點小買賣，好不容易才攢下了這點子家底。
可惜家裡人丁不旺，隻生了馬招娣一個滾刀肉閨女，都是被老伴慣的。
可偏偏老伴還早早的去了。想痛罵她教女無方都找不著人了。
如今他已是風燭殘年，什麼人什麼事沒見過？隻是不想多問罷了。
可是這幾日不知為什麼，總是心神不寧的，他這才張開了口。
李虎妞聞言咬著嘴唇訥訥訥的說不出一個二和三來了，
“啊？俺爹？俺爹…”
馬老爺子使勁閉了閉眼，然後又是嚇唬，又是打著親戚牌的一陣輸出。
沒有腦子的李虎妞嗚嗚嗚的就竹筒倒豆子吐了一個乾乾淨淨。
交代完了還不知悔過。
“你…你們？咳咳咳…”
得知了真相的馬老爺子如晴天霹靂，渾身哆嗦著差一點歸了西。
“外祖父，外祖父…”
屋裡隻剩下了驚慌失措的大喊聲和拉風箱般的粗喘聲。
良久良久。
“咳咳咳…虎妞啊！外祖父身邊就隻有你了。你一定一定把這事給咽進肚子裡去。
有人問起你爹來，就說被俺天天罵是個沒出息的熊貨，氣不過就出去闖蕩了。”
李虎妞瞪著不解的小眼睛卻是問道，
“外祖父，您就彆替俺爹掩飾了。這兩天俺爹沒回來，俺也琢磨過事來了。”
“啥？”馬老爺子見她還狡辯，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外祖父，俺覺得俺爹是不想給您養老送終了。他也不要俺了。”
李虎妞說到這裡，有點難過，使勁一吸溜鼻子那個聲音差點讓馬老爺子嘔吐了。
而她還不自知的繼續說道，
“那天俺爹說要提前去亂葬崗挖個坑，不是雇了一匹馬嗎？哼！他是帶著二賴子的那個婆娘叫仙兒的一起走的！”
“二賴子娘當時還介意嫌兩個人共騎著一匹馬去。現在俺才算明白過來了。
俺爹沒回來，一定是他們把方青歌那個狐狸精埋了後，他就和二賴子的那個婆娘仙兒私奔了。”
“啥？你說的是真？”
“嗯嗯千真萬確。俺爹和那個三十多歲的老狐狸精私奔準沒錯了。”
李虎妞越想越覺得猜的對，氣得她突地站起身來大發起了脾氣，踢凳子踢門坎的就是一通氣急敗壞的宣泄。
“咳咳咳…”
馬老爺子剛剛還在氣幾人膽大包天大白天的去害人埋屍體。還以為李雙河這個女婿嚇得出去躲風頭去了。
卻是沒有想到都這時候了他還有心搞破鞋。
“唉！俺苦命的閨女呦！”
馬老爺子一時悲憤，哭起了閨女馬招娣遇人不淑的苦命來。
屋裡響起了斷斷續續的哭聲。
片刻後，馬老爺子終於冷靜了。
“虎妞，你記住。這事不會輕易掀過去的。清河村定會有人找過來。
可不管你爹如何，你都要咬死了剛剛外祖父交代的話。
你若想活命，就啥也不知道。你爹是被俺罵跑了的。反正那天你們出去的早，不會有人看見的。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