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流涕的求饒聲難聽至極。
這一刻,坤皇帝的怒火終於爆發,
他從龍椅上“騰”的站了起來,指著跪在地上如一灘爛泥的張秉義大罵道,
“朕乃明君,愛民如子,勤勉為政,受萬民景仰。爾等臣子豈能如此不堪!
戶部尚書張秉義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不配為人臣。按律當斬。
來人,扒下官袍打入天牢等候發落。家產沒收,家眷不論大小流放千裡,以懲其罪。”
“喏。臣遵旨。”
刑部的官員戰戰兢兢的叩頭接旨,隨後一個抬手,侍衛們就把鬼哭狼嚎,早已嚇尿了的張秉義給拖走了。
經過蕭丞相麵前時,張秉義使勁掙脫著侍衛,對著蕭丞相大喊,
“丞相救我!丞相救我啊!救命啊!”
蕭丞相就像是躲避臟東西一樣後退了幾步。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而梁恒瑞卻是感覺到了外祖父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還有斜瞄了他一眼時那種不滿的怒氣。
張秉義鋃鐺入獄等候問斬,家產充公,家人流放,…
如此神速,殺伐果斷的處置一天內完成,還是大梁史上的第一例。
可見這次是觸到了坤皇帝的逆鱗。
到了午後,張尚書被下獄滿門抄家的消息,被有心之人送到了靈光寺祈福的張側妃耳朵裡。
靈光寺山頭上的一個禪房裡,
張玉瑩因為屁股被枯木枝紮透傷的不輕,還側躺在床上下不來,
“什麼?”
聞言後感覺耳朵一下子嗡嗡作響,仿佛幻聽。
她目眥欲裂,指著捂著鼻子遠遠站在門外的送信小太監大喊道,
“你再說一遍,我父親和家人怎麼了?”
“回張側妃,奴才已經說了兩遍,說的句句屬實,絕無一句假話。
再說了這麼大的事奴才騙您做什麼?”
“你…你說的當真?”
張玉瑩像是傻了一般反複的詢問,突然感覺天旋地轉,
身體不受控製的“噗通”一聲就跌下了床。
傳話的小太監被嚇了一大跳。
“哎呦哎呦!”她的貼身大宮女青墨哎呦著從門外跑了進去。
就見她的口鼻被厚厚的棉墊子捂了一個嚴嚴實實,
“張側妃,您沒事吧?摔著哪了?您咋這麼不小心呢?”
青墨說著,閉住氣用力想著把張玉瑩扶到床上去,可是青墨長的太瘦小了,根本沒有多大的力氣。
“哎!小公公,你進來幫幫忙啊?”
她扯著嗓子大喊。
外麵的小公公看著狼狽不堪的張側妃,可能也是動了一點惻隱之心,就閉住氣跑了進來。
兩人合力把張側妃扶到了床上,側躺好。
張玉瑩的臉上早已淚流滿麵。
她一把抓住青墨的衣袖問道,
“他?他說的可是事實?”
青墨早已經被嚇傻,她是張側妃的陪嫁,是張府裡的家生子,一想到當小管事的爹娘還在府裡不得消息,她已哭得淚眼婆娑。
點著頭道,
“側妃,是真的。是真的。”
張玉瑩又看向了捂住口鼻已經躲到門口外的小太監,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張側妃,您就彆管奴才是誰派來的了!奴才是看著您可憐。
娘家都家破人亡了還被蒙在鼓裡。這才大老遠的冒著風雪嚴寒跑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