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裡,
祁禦醫把夫人劉若涵按在椅子上坐下,又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表情嚴肅道,
“夫人,出大事了!”
“啊?怎麼了?”
劉若涵臉上的笑意頓住,眼裡帶了幾絲的不安。
“不是我。”說完這一句話,祁禦醫又拿起帕子匆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一直等不到回答,劉若涵焦急道,
“哎呀你快說呀?不是你是誰?我說你怎麼這麼早的就跑回來了。到底出啥事了?”
祁禦醫知道夫人的急脾氣,沒有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
“太子被廢了!明日一早就被流放去北境。”
“什麼?你說什麼?”
劉若涵仿佛幻聽,她猛地站了起來,聲音都拔高了許多。
“太子被廢了?”
她的手一把抓住祁禦醫的胳膊,不敢相信一般的問道,
“為什麼被廢?青歌他們娘仨怎麼辦?”
劉若涵驚得手都打起了哆嗦。
“夫人稍安勿躁。自那日在東宮宜秋院被查出龍袍後,太子就被關進了宗人府。
我們都以為皇上會查清事實真相,很快會有轉機。哪想到,那夥人還是不想放過太子了!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什麼計?他們咋這麼壞呢?”
劉若涵氣得都要哭了。
“夫人聽我說,今日早朝北境邊關急報,古月國毀約偷襲我大梁邊境,導致老百姓的家裡損失慘重,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更是沒想到王大將軍竟然無意中截獲了幾封書信,居然是太子通敵叛國的證據。
王大將軍信中還提及江南城疫症的爆發,說是太子投毒,自導自演為得政績的。
這些簡直是無稽之談。
可當庭有書信為證,信中字跡與太子的筆跡一般無二,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一切天衣無縫,環環相扣,證據確鑿讓太子根本無法自辯,無可抵賴啊!”
祁禦醫說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啊?怎麼會這樣?太子的人品誰人不知?!連我們都看出來的陰謀,皇上就任由他們汙蔑陷害太子嗎?”
“唉!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啊!”
幾聲歎氣道出了祁禦醫心裡的不忿。
“夫人,可惜我一個小小的禦醫什麼都幫不了太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子被皇上廢黜。貶為庶人,流放北境。唉!”
祁禦醫說完,一巴掌狠狠地拍向了椅子背。
“夫君?”
劉若涵驚呼著一把抓住了祁禦醫流了鮮血的手掌,心疼道,
“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是傷了,還怎麼想辦法幫助太子和青歌娘仨?”
片刻後,
祁禦醫看著被夫人包紮好了的傷口,咬了咬牙道,
“夫人,夫君可能要對不起你們娘幾個了!”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劉若涵一甩手裡的手巾,怒眼圓睜厲聲問道。
“夫人,我想跟著太子他們走。太子自從江南城身染重疾回來後,身體又接二連三的受了重傷。
若是不好好調理,我擔心北境都到不了,他的身體就會垮了!那時,一副殘軀還談何為自己去找出證據來自證清白?!”
祁禦醫說到這裡,看著夫人突然嘩嘩流淌下來的眼淚,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的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