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夏皺眉,“那你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一樣?”
吳醫生隻想趕緊結束這場對話,他一個心理醫生,夾在人家兩夫妻之間簡直太難了。
“有,”吳醫生認真道“他情緒比較敏感,如果可以,希望陸太太能多關心關心他,他是病人,對他多一些寬容。”
應夏點了點頭。
吳醫生又道“作為心理醫生,我和他接觸的時間有限,更重要的是身邊最親近的人給他帶來的影響。”
應夏滿心焦慮,“我知道了,那他現在這種情況是怎麼造成的呢?之前還好好的。”
終於問到了點子上,但是吳醫生也不敢說是他沒吃藥,日積月累,情況越來越嚴重,弦總有繃斷的那一日。
吳醫生道“或許是工作,生活壓力,或者某一些事件,都會有影響。”
應夏知道,這段時間接連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連她都覺得憂心,更何況是他。
他肩上擔子本身就那麼重,加之這許多的事,不出問題才怪。
走之前應夏又叮囑,彆讓陸錦川知道她來過。
吳醫生歎了口氣,這兩夫妻還真是的,說話如出一轍。
從心理谘詢室出來,應夏去了另一個地方,又滿腹心事的開車回家。
剛把車停好,陸錦川就從大門衝了出來。
麵色發沉,語氣生硬,“你去哪兒了?”
應夏關上車門,小跑了兩步往陸錦川身上一蹦。
陸錦川下意識接住她,被她撞得往後退了一小步,臉上都是錯愕的表情。
應夏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堵車,一腳刹車一腳油,踩得我腳都軟了。”
陸錦川緩和了語氣,“去哪兒了?”
“啊,我想起來了,”應夏從他身上滑下來,拉開後座車門,從裡麵拎出來兩個袋子來。
陸錦川連忙上去接,看到袋子上的名字,微微怔了怔。
那是他們約好晚上要去,又因為他心情欠佳而取消的那家店。
應夏跟在他身旁,邊走邊說“我去打包回來了,我們在陽光房裡吃怎麼樣。”
陸錦川喉結微動,回了聲,“好。”
“不過可能不是很新鮮了。”
“沒關係。”陸錦川說。
陽光房建在後院,栽了一些不耐寒的花,應夏偶爾會在這裡看書,但是吃飯還是第一次。
飯菜擺上玻璃桌,陸錦川看了看滿目琳琅的菜色,再抬眸看她,冷色消散,眼底的溫情也越來越多。
應夏眼角發酸,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寵著她慣著她,她甚至忘了,他是個病人,他才是最需要關心的人。
“來,嘗嘗。”她切下一小塊牛排,叉了遞到他嘴邊。
陸錦川眼神筆直地看著她,張嘴把那塊牛排含入口中。
“怎麼樣?”她問。
牛排經過運送,再熱一遍之後口感略微顯老。
她晶亮的眸光落在他身上,讓陸錦川不由得眉眼微彎,“很好吃。”
太意外了,他以為他之前的態度,迎接兩人的會是一輪激烈的爭吵。
等他從書房出來,知道她開車離開還沒回來的時候,他承認他慌了,任何糟糕的結果都想了一遍,甚至擔心她不會回來。
但是現在她就這樣言笑晏晏地坐在他對麵,嘰嘰喳喳地跟他說些有的沒的,就跟做夢一樣。
陸錦川仔細地聽著,時不時回她兩句,一頓飯吃完,兩人一起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