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對我解釋?因為你拿的生活費是街道發給你的,街道的錢是從哪裡來的?是我們這些納稅人的,你的那些錢是我們給你的,既然你不窮那街道就不該給你任何的錢,不然就是他們徇私舞弊。”
這個道理不對嗎?
“有那麼多人就連飯都吃不上,可你瞧瞧你自己,你渾身上下像是個沒錢的樣子?窮就應該有窮的樣子,你背挺得那麼直做什麼?你傲氣什麼?你麵對我你應該覺得慚愧。還有學校不覺得這種事情可笑嗎?所有的孩子都要收一些晚課費,她呢?條件這麼好的孩子,還有這麼趁頭的親戚,她憑什麼可以免費?那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也應該免費?畢竟現在錢那樣的難賺,怎麼沒人可憐可憐我們?”
徐周元的臉上表情不悅。
班主任老師的臉色也非常不好。
雖然這是他們大家一致討厭趙敏敏的原因。
在成人的世界中腦海中,對所謂的窮構造了一種獨有的形象。
是自卑的,是膽怯的,是不夠自信的。
是脊背稍彎的。
可這些都沒有在趙敏敏的身上出現過。
她窮,卻和窮的氣息不夠貼合。窮得不夠接地氣,於是乎她就成了反麵的類型。
可老師是有腦子的,真窮假窮從學校的角度來說,社區以及街道給出的結論就足夠他們免了這孩子那些費用。
“電話。”徐周元伸出手。
趙敏敏看了他好幾秒。
徐周元不悅的情緒上升。
“我說給你東西那個人的電話。”
趙敏敏遞過去自己的手機,小聲道“在裡麵,上麵有標注,寫了姚詩爸爸。”
徐周元拿過手機找到號碼準備撥打出去,姚詩媽媽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你這人怎麼沒完沒了?”
徐周元撥打出去的電話已經接通。
他快速說道“來你女兒的學校,你老婆在學校撒潑打滾毆打班上的女同學,汙蔑女同學和你有非一般的親密關係。”
姚詩媽媽隻覺得渾身發涼。
事情鬨開鬨大,姚詩今年已經高三了,這會影響到她女兒的前程的。
還有那些看起來言之鑿鑿的證據,此刻似乎也變得不確定了起來。
萬一這個孩子講的是真的怎麼辦?
這個想法叫她心跳加速。
徐周元掛上電話,隨意將那手機捏在手裡,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校長和主任的身上,他曉得自己不能將事情鬨到不能收拾的地步。畢竟他拍拍屁股走了,這個孩子還得留下來繼續讀書。
“你去外麵等著。”
他遞給校長一張名片“……我是這家殘疾人家政公司的負責人,趙敏敏同學是街道送到我們這裡偶爾打些零工,她的那些錢就是靠著她自己的雙手賺到的……”
為什麼專門提提殘疾人,徐周元是想學校稍微注意一點影響,他想提醒他可能也有鬨的渠道,他冒充了他奶奶的那家家政公司的負責人。
趙敏敏從老師的辦公室退了出來,她額前的碎發被迎麵吹來的風輕輕吹起。
她的那雙眸子裡閃過一道亮堂堂的光。
剛剛……她一度賭氣地想,或許她才是應該跳樓的那一位。
她跳了,或許這些事情就可以說明白了。
現在的她萬分後悔生出過這樣的念頭。
人世間如此美好,所有人都在對著她伸出援手,她不可以憎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