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相思共白首！
“你既然知曉她是為了利益才要嫁給你的，為何還要答應和她結婚？”陸星菡十分不解。
“我……”顧皓琛本想解釋些什麼，但說是因為工作好像也怪怪的，越解釋越糊塗，乾脆也就沒說了。
而陸星菡其實也不是很想了解，她轉頭看了下站在她身邊的顧皓琛。
他這有著一張俊俏的臉龐，聲音也十分低沉，外麵的燈光打在他的臉側，臉部的輪廓在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其實，她確實應該將他直接轟出去的。
但……最終沒能忍下心。
這樣相像的場景和聲音，她放不下，也舍不得。
先生的離世實在太過突然，現在她都回想不起來她和先生說的最後一句話講的是什麼。
那天的場景實在太過淒慘，雨水將地麵完全打濕，他身上傷痕累累的躺在地麵上，又是在淩晨時分，光線黯淡，她連他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他那時候，是在痛苦還是在悲傷？
現在的她也無從得知了。
她的大腦保護機製，講那麼過於淒慘的畫麵全都過濾掉了，她現在緊緊還記得，李銳將拐杖杵在他喉嚨上的場景，還有靜靜的坐在輪椅上摩挲著手串的元老爺子。
“小菡？”
“啊，怎麼了？”
“你這樣一直盯著我看，會讓我產生一些不必要的幻想……”
陸星菡像是觸電一般，連忙將視線收了回去“……對不起。”
他淡淡一笑道“你永遠也不必和我說對不起。”
陸星菡猛然一怔，麵上難掩震驚。
顧皓琛不知道她為何反應這麼大，疑惑道“你怎麼了？”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可以再說一次嗎？”
他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你永遠也不必和我說對不起。”
“……可以再說一次嗎？”
“你永遠也不必和我說對不起。”顧皓琛擔心看向她，“小菡，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白？是不是生病了？”
她將他伸過來準備攙扶的手推開，緩緩搖頭道“我沒生病。”
“我的聲調，還有這一句話……”顧皓琛忽然明白了些什麼，“難道是因為這些都和那位先生很像？”
她沒有說話。
“你沒有將我直接轟出去，對我這麼和善，還給我做飯，和我心平氣和的說話，都是因為這些和先生很像，是嗎？”
她還是沉默著，但這樣的沉默反而恰好證明了他的話沒說錯。
“我知道了，”顧皓琛頹然一笑，整個人都失落了起來，“小菡，你說上回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嫉妒了。”
“……”
“我現在真的很嫉妒他，太嫉妒了。”
“……”
“但我也隻能嫉妒一下了，我沒有資格去指責你，畢竟享受著這份愛戀的人，本來是我。是我自己不知道珍惜，是我犯下了不可原諒的罪孽，是我……親手弄丟了你。”
陸星菡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也不是癡心妄想你能回頭，剛才開車來的路上，徐箐和我說，要是她喜歡的人喜歡上了其他人，那就變得比那個人更加優秀，挽回他的心。但是我現在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他已經去世了，他會在你心中越發的完美，我永遠也沒辦法取代他。”
“你是不是喝了酒過來的？”陸星菡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