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寫,就是半年
不知不覺,四月以至,草木盛開。
今日,從萬析峰上下來了一位符師。
在上麵呆了兩年多,神誌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來這前山看看花,吹吹風,瞧瞧那些忙碌著祭拜的人們。
年輕符師看起來應該隻有30歲出頭,一頭黑發在腦後挽成高高的發髻,很是惹眼。
但是他也隻是看起來年輕而已身子和腦子早就散發出陳腐和血腥的味兒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那萬析峰上,放著的全是從南邊戰場上運來的鬼。整天跟那些鬼打交道,怎麼可能不陳腐,不血腥。
試想一下,那些鬼一個個的都無比巨大,小的鬼有七八米,而大的鬼要二三十米,重達千斤不止。而這幫人整天就圍在這些鬼的身邊,用刀子去割開鬼那猩紅色的皮膚,刨開血肉,研究他們的器官,骨骼,肌肉的走向,甚至有些人試圖去研究那些鬼的咆哮聲,妄想著能聽懂鬼的語言。
總之萬析峰上的人都是瘋子老瘋子!一個個的用變態的符文縫補著皮膚,讓自己看起來還年輕,欺騙自己還能多乾幾年。
那位符師沿著山路走著,呼吸著風中不帶血的清新味道,竟然一時之間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不多時,這人便來到了一處大廟前。
走入廟中,他看到了一位老者正在蒲團上執筆寫著什麼,一邊寫,口中一邊念叨著。
“不行這次也不行不行啊”
他有些好奇,便走過去問“你在乾嘛?”那聲音果真陳腐的像是鏽蝕了的木頭。
老符師一楞,回過身,看著麵前比自己年輕上幾十歲的那副軀殼,鼻尖嗅到那種極為特殊的血腥味,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所以欠身做禮。
“前輩,在下正寫符呢”
“哦?我看看?”
說著,那人便伸手,毫不客氣的拿起了桌上的那張紙,看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看下去!
那人便不動了!
不但不動,而且也不說話,也不理人,就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尊雕塑一般,杵在原地,被縫補過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就這麼一直看,一直看
過了足足半個多時辰,那人總算是抬起了頭!
“這寫法?這寫法!!!!你是從哪看到的?!”那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的問道。
老符師怔了怔“虞虞城”
“虞城?!”那人重複了幾遍老符師的話,突然的,又望向了那散亂一地的紙“燒了!”他沒頭沒尾的說到
“什麼?”老符師一驚。
“我說把這些臨摹過的紙全都燒了,一張不許留!!”
說罷,他便猛地轉身,急匆匆走出了廟門,直奔山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