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個小姑娘抓住了自己的衣襟,那麼不管她是誰,自己都會保護她。
這是一種看起來有點莫名其妙的執拗,就算是這小姑娘不太好溝通,又顯然不會為此給予自己多少的回報,但讓許白焰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把她交給一群手裡帶著刀子,而且還敢於殺人的家夥手裡。那於情於理,自己都接受不了。
所以他的視線掃過對方那幾個人,確認了對方身上隻有匕首不是軍部的製式長刀,也沒有弩箭。
那就不算太有威脅。
當年,許白焰也是一人一刀衝進馬賊窩,然後用麻繩拴著長長的一溜人頭,開心的拖回軍塞換錢交學費的人。
他隻不過是長得有些麵善,做事喜歡講道理,比較愛幫助人而已。
可這一切都並不耽誤他從小到大刀口舔血的事實。
所以在看到對方亮出刀子時,許白焰並不慌張,他唯一在琢磨的事情就是一會自己奪刀反攻的時候,要不要殺人,還是隻要在他們大腿上開幾個窟窿,讓其趴在地上爬不起來就好。
他們到底和朵兒什麼關係,要不要一會下手輕一些,免得事後對這些渾身窟窿的人挨個賠禮道歉,那得多尷尬。
想這些的空檔裡,幾個人已經衝到了許白焰的麵前,少年怔怔的神情落在他們的眼中,就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也對,麵對明晃晃的匕首,誰都會感到害怕。
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誰讓這個混小子不識抬舉。
一抹寒光閃過,直奔著少年的側肋就戳過去,這一下角度足夠刁鑽,可以直接戳破對方的肺葉,再往胸前一咧,就能割到胃部比直戳心臟的得手幾率要高一些,就是死的時候難受點。
然而,這信心十足的一戳,卻連對方的衣襟都沒有碰到。
電光火石之間,隻見少年一腳襲來,極其簡單粗暴的橫掠,沿著筆直的路徑,蕩漾起一瞬間的殘影,生硬的甩在了對方的小腿上,沒人能理解為什麼這小子能有這麼大的力量,這一掃,竟然直接將對方整個人都掃的淩空飛起。也就是在同一時刻,許白焰一手猛地遞出,極其準確的抓住了對方手裡的匕首,隨即,嶙峋的肩背已經靠了過來,整個身體的力量結結實實的震在對方身上,然後又不儘興的再往前一頂。
“嘔~”的一聲,那人被震得吐出了一大口胃液,倒飛出去,由於飛的太快,導致青綠色的胃液在半空中懸停了一瞬,才淒慘的掉落在地上。
而那匕首,在許白焰手中輕盈的挽出一道亮閃閃的刀花,穩穩握住。
剩下的幾個人見到這一幕,都猛地停下了腳步,眼中的吃驚意味更勝。
看起來,對方似乎並不隻是癡迷拳腳而已,對於刀槍武器,也十分熟悉。
幾人對視一眼,不禁疑惑,一個邊塞的小兵,就有這種身手?
事實上,普通的邊塞小兵當然沒辦法做到這種程度,但是就像是朱砂姐一直強調的那樣,他是個天才各種意義上的天才,不論是學符,還是砍人。
所以,端端正正的寫了五年的字,又在那烈烈的風中寫了大半年的詩,許白焰現在的身手自然要比想象中的更厲害厲害到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步。
隨著這一刀奪過,人群中立刻又有幾個人走了出來,磨刀霍霍的朝著這邊移動過來。
“真是又蠻橫,又不講理”許白焰嘟囔著。
然而就在這時
人群突然的讓開了一條路來。
緊接著,一個皮膚被保養的很好,麵相有些陰柔的富商走了出來。
這人背著手,先是看了眼地上躺著的那兩位,又掃了眼四周拿著匕首的人們,最終,視線落到了許白焰身上,同時也看到了他身後的朵兒。
這個過程中,陰柔富商的眼睛越來越小,最後眯成了一道縫隙。
他走向許白焰,在雙反距離一步左右的地方站住了。
“小兄弟,你的身手很不錯啊。”
他細聲細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