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生蒙了,臉色凝重中帶著些敬意“那不知兄台這名?”
“我爸叫許律,我媽叫周青,氫在氯氣中燃燒生成青白色火焰,我爹從知乎上抄的。”許白焰很是不好意思的說到。
“”對麵書生怔怔的看著許白焰,過了好久“沒沒聽懂!”
“是化學。”
“嘶——”書生倒吸了一口涼氣,對著許白焰做了個‘佩服’的手勢“還是沒懂,在下才疏學淺,失敬失敬了。哦,唐突了,忘了自報家門,我姓董,叫董富貴。”
“你好”許白焰想,這名字和自己比起來,果然是通俗易懂。
就這麼幾句話下來,倆人似乎就算是互相認識了,而董富貴這人有點自來熟,就很自然的坐到了許白焰的對麵,不過行為說話都很有分寸,倒也不讓人討厭。
“不知道兄台這麼孤身一人坐著飲茶,是因為看不上這秀船上的姑娘?”
許白焰擺了擺手“不不,嫌貴而已。”
“恩?”董富貴一愣,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許白焰的一身穿著“哈哈,剛開始,以為兄台是那種特意穿的平平無奇,想要來這船上博取些嘲笑,然後一鳴驚人的主。沒想到,兄台竟然這般的表裡如一。”
“見笑了。”
“害~哪裡是笑話你,你可知道,這秀船上的人一個個的,都在想儘辦法彰顯自己的富貴氣度,哪有你這樣,隻坐在角落裡不想引人注意的。有意思柳紅!”說著說著,他就輕聲喚了一下。
一旁的一位姑娘立刻小步走了過來“董公子,要吩咐奴家做什麼?”
“把我桌上的菜端過來,再來一壺酒,今夜我就與這位兄弟好好喝上幾杯。”
許白焰一聽“不用不用,我隻是在這裡看看那李花魁,沒想乾彆的。”
“啊呀,又不花你錢,今兒我請。”董富貴這會兒好像是放鬆了下來,也不端著書生的禮儀了,漸漸的展露出了點暴發戶的氣質“不瞞許兄,我在這船上呆了半個月了,真是受夠了這種天天晚上詩詞歌賦的調調,要不是我家那老爹非要讓我在這秀船上鍍層金,我才不來呢,去前船找幾個姑娘,樂樂嗬嗬的玩上幾天,多自在。”
“你在這秀船上呆了半個月?”
“是啊,每天晚上都來。”
許白焰驚道“那得好些銀子。”
“銀子不算什麼,像是我們這種經商的,要的是麵子,不然我家也不會讓我在這船上一呆就是十幾天,但是說實在的,玩詩詞歌賦真的是玩不過這群老手,所以今晚啊估計又沒戲。”說著,董富貴不僅感歎了一下。
不多時,酒菜被端了上來,這位董富貴兄弟估計是在船上裝書生氣裝的太久了,好不容易逮到許白焰這麼個人,算是有了發泄的渠道,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漸漸地,船上氣氛到了最歡暢的時候,算算時間,花魁應該也快出場了。
果不其然,一曲過後,台上的舞曲停了,歌女全部散去。而隨著這一幕,台下竟然也全都安靜了下來,原本服侍客人的姑娘很自覺的全都退了下去。
不論是醉酒的,談笑的,嬉鬨的,總之所有的人在這一刻,全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齊齊抬頭,望向了秀船的二樓。
許白焰自然也隨著大家的目光望了過去。
正見那二樓正中的一間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珠簾靜垂下來,隱隱望去,珠簾後端坐著一個美妙的身影,未見其人,未聞其聲,隻這麼朦朦朧朧的一眼,便已讓樓下的男人們都失了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