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符!
陳牧陽當場愣住,一臉震驚的看著門口慌慌張張的小侍女。
心裡還在想“難道是今天我的詩詞實在是太好,所以李樂師特地給我買一送一的優惠?除了水兒姑娘,再送一位侍女助興?可是自己這身子骨吃得消麼?”
而她身旁的水兒也愣住了,看這門口的小侍女“怎麼了?”
“水兒姐等等一下!”
“等一下?這如何等得!?”
“嗯,就是”小侍女之前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情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說,憋了半天“總之,這位公子,您先出來”
“啊???”
這都開始寬衣解帶了,突然被叫停,任憑是誰都受不了啊,所以陳牧陽坐在椅子上,臉上的憋屈藏都藏不住。
再看另一邊,李紅壺還在閨房之中,但是素來都平淡清冷的她此刻卻再也坐不住了。
“這曲子你隻聽了一遍?”
彩玉姑娘點了點頭“嗯,好聽,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了一遍,就在腦子裡揮之不去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李紅壺又哼唱了一遍,心中驚歎之餘,隻有一個想法“這調子,不論是哪位大家聽到,都必定細細鑽研品味,可是聽吟唱之人的意思,竟然是不配琴,不配蕭,就乾哼哼,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所以做這詞的人,到底狂妄到了什麼地步?”
她越想越氣,越氣越急,整個朝都的人都知道,李紅壺隻喜歡樂,而這一曲,正好就戳在了她心裡最癢最痛的那個地方,讓她坐都坐不住安穩。
終於,她憋不住了“竟然不配琴!不配琴!真是可惡至極!不行,我得去看看那個人。”
彩玉一聽,趕緊拉住了對方“小姐,你可不能出去啊,這秀船這麼多年了,哪有你親自出門迎人的時候?!”
“那怎麼辦?”李紅壺急道,有些失了之前冰山一般清冷的神態“那這樣,你把那人叫過來。”
“這更不行了,你的閨房,那是那些凡夫俗子能隨便進來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你讓我白白的任憑這曲子在外麵飄著?”李紅壺愈發的焦急起來“彩玉妹妹,這曲子不能流出去啊,不然被彆的市井樂館占了,配上些槽音雜律,那便是糟蹋了呀。”
“姐姐,我知道你癡迷韻律,但是但是咱們可是有身份的啊!”彩玉也很是焦急,最後一咬牙“這樣,我把那人給請進來,但是你和他之間隔著一層紗簾,可好。”
“嗯,彩玉妹妹好主意,那快去。”
“那你一會兒得矜持住啊,彆聽了曲子又魔怔了。”
“不會不會,快去吧!”
李紅壺急切的將彩玉推出了閨房,這才深深的呼吸了幾下。
其實在外人眼裡,這位花魁冰冷的如遠山一般,隻有她的貼身丫鬟知道,自己這位小姐其實並不是冰冷,她隻是對那些公子哥沒興趣而已。其實平時在閨房裡研究音律的時候,她的情感十分的豐富,一曲相思,她便能愁容輕泣,一曲相逢,她也能笑意盈然。
李紅壺從來不冷,隻是琴癡而已。
彩玉姑娘出了門,快步的來到人群前。
陳牧陽被攆了出來,心裡自然不爽,見到彩玉姑娘出來了,第一個走上前去詢問因由。
彩玉歉意的回應“真是驚擾到陳公子了,是船上的丫鬟做的不好,打擾了雅興,今夜留宿之人,定然還是陳公子,而且今夜的一切花銷全免,算是李樂師給公子賠不是了!”
此言一出,整個繡船上的人都驚了!
“什麼?!”旁邊的那一群人一下子就不樂意了,都跟著嚷嚷了起來。
也是,明明是許兄弟的詞曲更好,為什麼留宿的還是這姓陳的,不但如此,竟然李樂師還給他免單?
“哈哈哈———”陳牧陽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有一種反打了周圍所有人一耳光的爽快感“李樂師真是太見外了,銀錢都是身外之物,如果不嫌棄,就讓李樂師今晚多為在下彈奏一曲便好。”
話音未落,彩玉姑娘歉意的一禮“真是抱歉了,今夜李樂師不撫琴了。”
“什麼?”眾人都是一愣。
“今夜李樂師要與一位公子談論音律,所以不撫琴了。”彩玉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