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芊玥渾渾噩噩回到家,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相識多年的朋友,竟然定位跟蹤自己,而且老早前就開始這種行為。
要不要揭穿魏知非?以後怎麼相處?需不需要告訴父母?
她的腦子亂成一鍋粥,本想回家好好靜靜,但家裡也不安生。
父親賣了一輛車,想把母親開的那輛車也賣掉,結果兩人又吵了起來。
麵對母親的責罵,父親乾脆破罐子破摔,表示資金壓力太大,房子也要賣掉。
“你要是敢賣房,我們就離婚,沒得商量。”
“我都是為了這個家。”
“房子都沒了,哪還有家,你讓老娘陪你喝西北風啊。”
“我們可以租房住。”
“租房?你這是成心讓我丟臉。以後我在親戚麵前,還怎麼抬頭做人?”
“可是資金壓力太大,每個月還貸那麼多錢,根本撐不住。”
“我不管,那是你沒本事。天天就知道喝酒,你倒是找工作去啊,廢物。”
“”
父親重新找的工作,報的薪酬都很低。根本覆蓋不了目前的貸款利息。到最後,每月還款還不起,房子還是會被收走。
既然注定留不住,不如早一步賣房,把貸款清一清,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若是硬撐著、硬拖著,利滾利息滾息,最後不但房子保不住,還會惹得負債累累,得不償失。
這樣的道理,張芊玥這高三學生都知道,她的母親自然也明白。
可是明白歸明白,鬨也要鬨。
嘲諷,辱罵,加貶低,所有的謾罵彙成一句話,便是賣房就離婚,賣車也離婚,生活檔次下降也離婚,再不去找個像樣的工作,還是要離婚。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讓屋裡瞬間安靜。
張芊玥瞪大眼睛,從沒見過父親這般模樣,赤紅著雙眼像是要吃人。
緊接著,便是她母親的爆發期,尖銳的喊聲驚天動地,雙手像爪子似的又撓又抓,把父親腦袋上的繃帶都抓散開來。
“這日子沒法過了,你竟然打女人,你就是畜生,嗚~~~畜生!!”
她父親眼中閃過懊悔之色,但卻什麼都沒說。而她母親則是把行李箱搬了出來,打定主意要離家。
張芊玥親眼目睹一切,下唇都咬出了血印,卻絲毫沒有知覺。
她必須做點什麼。
“那個,正太總裁要請爸爸吃飯,聊一聊工作的事情。”
蕭逸正在家裡補作業。
每一個周日的晚上,總是補周末作業度過。
用潦草的字跡寫完最後一筆,蕭逸把筆一扔,舒坦的伸了個懶腰。
窗外天色昏暗,太陽已落山,夜幕中彎月高掛。此刻天元界那邊,應該差不多是清晨時分。
蕭逸打算去一趟天元界,正要掏儲物袋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他以為是推銷電話,便直接掛掉。正要取出任意門,剛才的陌生號碼又一次來電。
“誰啊?”
“是我,張芊玥。”
掛斷。
蕭逸毫不猶豫的掛掉電話。
這女人找茬上癮。
自己不搭理她,她反而一次次招惹自己。
兩秒鐘後,電話再次響起。
依舊是張芊玥打來的。
蕭逸按下接聽,正準備罵兩句,電話裡卻傳來壓抑的哽咽聲。
“不要掛電話,求你了。”
“我不會幫你。昨天聚餐時說的很清楚了,你沒必要打這個電話。”
“我爸媽鬨離婚,幫我一次,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爸真的需要這份工作。”
“你的家事,與我無關。”
“我跟魏知非絕交,我以後再也不搭理他了,求你幫我一次,我會報答你的。”
“已經絕交了嗎?”
“還沒。”
“那你先去絕交,最好再踹他兩腳,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記得錄視頻。我現在就通過你的好友驗證,視頻發我一份。”
“隻要我跟他絕交,你就幫我麼?”
“再說。”
“你是不是又想耍賴?昨天還騙我親你,結果還是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