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北境毗鄰梁國,兩國之間並無天險,隻有一處戈壁灘作為緩衝區。
此前安國皇帝重病臥床,眾多皇子摩拳擦掌上演奪嫡大戲,國內亂成一鍋粥。
那時候,梁國便調動百萬大軍,駐紮在邊境,虎視眈眈隨時來襲。
後來四皇子羅真求得仙藥,治愈了皇帝的重病,安國重新穩定下來。
可梁國的軍隊並沒有撤退,反而像伺機而動的捕獵者般,一直盤踞在戈壁區,時不時騷擾襲掠安國的邊境城鎮。
鹽城是安國邊境最重要的城鎮,既是交通樞紐,又是對外貿易的集散地。
夜幕下,將軍府的書房內依舊燈火通明。
霍心眉頭緊鎖,久久盯著邊境城防圖沉思。
這個月,梁國軍隊小規模侵襲26次,共有7處城鎮被襲掠,死傷的百姓已超過1萬人,到處都是人心惶惶。
有高牆抵禦的大城還好一些,那些小型村鎮卻損失巨大,有的全村人都被屠戮殆儘。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梁國大軍驅趕回去,畢其功於一役。
可是安國的邊境駐軍隻有60萬,守成有餘,進取不足。
若是主動出擊,相當於以短擊長。
以60萬對抗100萬,風險太大,勝率又太低。
一旦戰敗,對方百萬大軍就能長驅直入,一路攻進安國內部,直取國都。
若是敵軍主動攻城,他憑借鹽城的高牆抵禦,占據地利優勢。即便人少,也可一戰。
可現在的情況,梁國大軍不進攻也不撤退,就盤踞在邊境處,時不時襲擾一下,讓人無可奈何。
書房門口,一名傳令兵彙報道“將軍,宮裡使者求見。”
霍心連忙打開書房門,急問道“是帶來了軍餉嗎?還是軍糧?使團隊伍多少人?”
“什麼都沒帶,就一人。”
“一人??”
霍心眉頭皺成‘川’字,眼中精光黯淡下來。
邊境駐軍的糧餉數月未發,將士們頗有怨言,遞交上去的申請一直沒回複。
這時候派使者前來,沒帶錢糧又是獨自一人,那就是下命令來的。
準沒好事。
“讓那使者來書房見我。”霍心說道。
傳令兵領命,退下沒多久,便領著一位白淨少年來書房。
霍心疑惑地上下打量,這位使者未免太過年輕,檢驗過禦賜令牌等手續後,他才不得不承認使者身份。
“陛下有什麼吩咐?”
“這是聖旨,自己看吧。”
使者不知從哪掏出聖旨。
明明兩手空空,卻變戲法似的,忽然就拿出聖旨來。
霍心剛想跪拜恭迎聖旨。可使者卻隨意將聖旨一拋,扔到他懷中,而後自顧自的觀摩起城防圖。
蕭逸可不想跟宮裡太監似的,裝模作樣宣讀聖旨。
人家或許覺得光彩,感覺受皇帝重視之類的。可他修士的身份,可不覺得有啥驕傲。
純粹是皇帝求他送信,他才順便把聖旨帶來。
不過也不算白來,城防圖上標注了鹽城和周邊村鎮,還有戈壁上梁國大軍的駐紮點,這能節省他不少尋找的時間。
“什麼!抽調走30萬駐軍!!”一聲大喊響徹將軍府,將巡邏士兵都給引了過來。
霍心咬牙收起聖旨“這份旨意,末將,恕難從命。”
“你照做就好了。至於你的顧慮,我會幫忙解決。”
“解決我的顧慮?你可知我顧慮為何?本將顧得是安國存亡,顧得是全國百姓。”
“主要顧慮,還是梁國的百萬大軍吧。我就是來解決他們的。”
“就憑你?”霍心眯著眼,強忍著怒氣,就差沒說‘撒泡尿照照’之類的粗口。
蕭逸傲然一笑,大踏步離開書房“我很快回來,彆著急睡覺。”
霍心追出門外,卻哪還有對方的身影。
回到書房內,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