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絲凝結的紅繩,一端線頭剛接觸花月奴胸口,便咻的一下儘根沒入,一下子無影無蹤。
“動手!”
紅拂死死盯著花月奴,成敗在此一舉。
此刻,她比當事人還緊張。
當啷~
花月奴將匕首丟到一旁,心疼的輕撫蕭逸胸前傷口。
看向蕭逸的目光,充滿了柔情蜜意,仿佛相戀多年的情侶一般。
“我不能殺他。”
“你不殺他,我就殺你。”紅拂威脅道。
“若是師姐不放過她,那就連我一起殺掉吧。”
花月奴匍匐在蕭逸胸口,輕輕扭動腰肢,享受最後的溫存“我願意陪他一起死。”
“我就知道會這樣。”紅拂歎了口氣,對這狀況早有預料。
她拾起匕首,強硬的塞到花月奴手中,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還記得我剛才說的嗎,種下情根後,你會愛上他。你以為是真愛,其實隻是情絲影響了你的心智。”
“你以前根本不認識他,怎麼可能突然為他要死要活的。”
“清醒一點,這一切都是假的。”
紅拂的話,讓花月奴刹那動搖。
紅拂趁熱打鐵勸道“你從小懵懂無知不開竅,若不是遇見了師父,你不是被爹媽賣了,就是橫死街頭的下場。”
“是師父救了你,給了你潑天的機緣。你若就此止步,怎麼對得起師父的栽培之恩?”
“如今這一關,隻要踏過去,將來再也不會為情所困。”
“動手啊!”
花月奴掙紮著抬起匕首,眼淚低落,滿是不舍的看向蕭逸。
在紅拂的催逼之下,柔情似水的眼眸閃過一絲決絕,極不情願的握緊匕首,猛的紮了下來。
噗嗤!
冰冷的刃尖紮進蕭逸胸膛,滾燙的熱血飛濺。
床上,地上,牆上,還有花月奴身上,全都沾染上血跡。
花月奴渾身發抖,驚慌的鬆開匕首握柄,任由匕首紮在蕭逸胸膛上一起一伏。
“還不夠,再來一刀。”紅拂著急道,“徹底了結他。”
這情劫,隻能本人應對,外人無法插手。
不是親手殺死摯愛之人,不經曆那刻骨銘心的痛苦,又怎算渡過情劫。
身為合歡宗弟子,可以實力不濟,但決不能為情所困。
“師姐,彆逼我。”花月奴哭喊著跳窗逃跑。
紅拂急忙拿了件衣服追出去。
隱約傳來一陣打鬥聲,以及紅拂罵罵咧咧教訓人的聲音。
蕭逸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機會。
等那倆魔女再回來,他絕對難逃一死。
不管花月奴有沒有勘破情關,會不會動手殺自己。
那個紅拂絕對會下殺手。
當著自己麵,說了那麼多合歡宗的秘密,可不是把他當自己人。
純粹是覺得他一個死人,聽到了也無所謂。
蕭逸大口喘息著,胸口的匕首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氣管裡全是咕嚕嚕的血沫聲。
“咳咳~”
他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沫,而後奮起全身的力氣,艱難的翻了個身。
門外傳來兩道腳步聲,正快速逼近。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紅拂揪著花月奴的耳朵,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對他的感情,全都是假的,都是情根造成的效果。”
“等到情根化作情種,在你身上紮根,你才是真的萬劫不複。”
“趕緊進去,把他解決掉。這是我們每一個合歡宗弟子,都要經曆的一步。”
紅拂一腳踹開門,指著床鋪喊道“快去!”
見花月奴沒動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揮著拳頭又要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