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宸國都城,百姓們紛紛抬起頭。
碧藍色的天空被血紅覆蓋,邪異的血光讓人心裡發毛。
民眾們紛紛張大嘴巴,凝望著血色海洋在頭頂湧動。
下一刹,血海如瀑布砸落。
血海所過之處,房屋地麵沒有絲毫破損,但是一切活物卻遭了殃。
不僅僅是民眾們,還有雞鴨牛羊,以及陰暗角落中的老鼠等等。
頃刻之間,全都被剝離血肉。
活物的血肉融進血海,讓血海的擴張速度更快一分。
原地隻剩下累累白骨,在血色汪洋中浮沉。
蕭逸等人飛快掠向皇宮,身後一道血色支流,猶如觸手怪一般緊追不舍。
蕭逸偶爾一回頭,親眼看見沿路百姓被血煞之力觸碰,刹那汽化,血肉被煉化成新的血煞之力。
一個孩童手握糖葫蘆,上一刻還在驚歎壯觀的景象,招呼不遠處的母親觀看。
下一刻,便親眼看著血光湧來,母親一瞬間化作白骨。
那孩童甚至來不及悲傷,也在頃刻間被血海淹沒,化作白骨,與母親的骨頭撞在一起。
蕭逸咬了咬牙,絲毫不敢停頓。
麵對金丹修士的威能,自身難保,哪還有餘力兼顧彆人。
懷裡的武媚若是沒有用,他也恨不得直接丟進血海,以報前仇舊恨。
不一會兒,蕭逸一行人就闖進皇宮。
看守宮門的禁軍剛要嗬斥,就被血海刷過。
嗬斥的話永遠憋在肚子裡,成了累累白骨中的一員。
“快點!”武媚催促道。
雖然臉色蒼白的像蠟紙,絲毫血色都看不到。
但此刻聲音卻洪亮。
求生的本能,讓她猶如回光返照般,爆發出新的力量。
“禦花園在那。”武媚抬手指引方向,“我在湖心亭布置了防禦陣法,能阻擋血煞侵蝕。”
蕭逸抬頭掃了眼天空,最後一抹藍天也被血紅侵蝕。
此刻血海猶如倒扣的碗,將整座都城蓋住。
甕中捉鱉。
蕭逸等人,就是那倒黴的鱉。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已經被血冥困住。
逃出城是沒轍了。
漫天的血海是金丹強者在操縱,即便築基期全力突破,也是大概率身死道消。
何況現在,自己這邊的築基戰力,死了個乖巧聽話的厲無傷,隻剩下一個殘血又狡詐的武媚。
如果賣隊友能活命,蕭逸毫不懷疑,武媚絕對第一個站出來賣友求生。
隻不過嘛,血冥的徒弟是被她宰的,血冥就算大發慈悲隻殺一人,那也絕對是先殺武媚。
更何況,血冥可是魔修,修煉的還是血煞。
看這血海的規模,血冥手裡的人命沒一億也有千萬,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金丹強者。
眼下已經結了梁子,那肯定是不死不休。
嗖~
禦花園近在眼前,綠樹成蔭沙沙作響,奇花異草爭奇鬥豔,湖泊平滑如鏡。
隻不過,一切景象都蒙上了一層血色。
往日美景,此刻顯得邪異陰森。
蕭逸一行人不做停留,飛快衝向湖泊中心的涼亭。
漫天血海緊跟其後。
猶如天塌了,血海朝著湖心涼亭砸落下來。
武媚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施展手訣。
嘩啦!!
涼亭周圍的湖麵泛起波濤,而後五根水柱衝天而起,在涼亭上空凝結出玄奧陣法,散發出柔和厚實的蔚藍色光華。
轟!
血海砸落。
湖心涼亭有陣法保護,像一個倒扣的杯子,阻擋血煞侵蝕。
但涼亭之外,血海猶如積水,越蓄越高,很快沒過了涼亭尖頂。
四周一片茫茫血色,仿佛置身海底,時不時飄過一截白骨,刮擦著藍色的陣法光華。
蕭逸稍稍鬆了口氣,還好武媚留有後手。
金丹期的強者威能,不是他這小蝦米能抵擋的。
“這陣法能擋多久?”
“一...”武媚傷勢發作,悶哼了一聲。
“一天?”蕭逸皺了皺眉。
一天時間,不一定招得來援兵。
當下還有更大的麻煩,就是怎麼求援。
他們已經被血海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