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一輕手輕腳走過去,和李俊一起趴在地上盯著地板上的幾隔不同方向的鞋印,屏息凝神地研究起鞋印上的花紋。
正在這時,兩人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你們在看什麼呢?”
兩人悚然一驚,剛要回頭,卻隻覺後腦勺被什麼堅硬的物體狠狠地砸擊了一下,頓時兩眼一黑,趴倒在地。
王超將手中的珠寶原石隨意地仍在一旁,在李俊身上摸索一陣,掏出一個錢包,盯著錢包裡麵的名片,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們是什麼人?”錦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從二樓走了下來,站在王超的身後冷冷地問道。
“你怎麼下來了”王超回頭看了錦悅一眼,扯出李俊的名片,讀著名片上麵正中央的幾個字,“一鳴偵探社應該是兩名偵探。”
“偵探?”錦悅蛾眉緊蹙,“偵探怎麼跑到我的家裡來了”
“我也不清楚,就算有人發現那兩個袋子,也不可能找到跟彆墅有關的東西,更不可能這麼快地就找到這裡來”王超摸著下巴思忖片刻,忽然臉上泛起詭異的笑容,“不過,這兩個人在這會兒送上門,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半小時後,侯三將煙頭直直地插在泥地裡,拍了拍同樣蹲在路邊草叢裡的朱大長,往地上啐了一口,揉了揉紅腫的右臉,盯著對麵的彆墅小區,雙眼發紅道,“走!到動手的時候了,老子今天不管他屋裡有沒有人,都要把他龜兒子洗劫一空敢耍老子龜兒子那麼有錢,還要在屋裡放些假貨,老子等下要教他學會誠實做人”
朱大長摸了摸額頭上淤青的小包,“三哥,你說他為啥要在屋裡放假貨啊,莫非他曉得我們要去偷他的寶貝那我們一會還拿不拿那些漂亮石頭啊,萬一又是些假貨咋整”
“這回我們就不要啥子破珠寶了,”侯三眼睛微微眯起,“老子隻要現金,隻要實實在在的紅票子”
“我們咋曉得他把錢放在哪裡,他家那麼多個房間”
“直接問他”侯三直起身子,攥緊拳頭,“老子這回打算明搶!”
話音剛落,街道上驟然響起此起彼伏的警笛聲,一輛輛警車從侯三和朱大長麵前駛過,拐進彆墅小區內。???朱大長急忙將侯三拉回草叢,驚慌失措道,“三哥,警察來抓我們了注意隱蔽”
“隱蔽個錘子”侯三一巴掌拍到朱大長後腦勺上,“捉賊捉贓,捉奸捉雙,老子還沒有動手,怕個屁”重新站起身來,朝彆墅小區走去,“這麼大陣仗,多半是出了啥子不得了的大事”
朱大長抿了抿嘴唇,賊眉鼠眼地跟在侯三身後,低聲道,“三哥我們還要去搶那個龜兒子啊會不會太冒險了,這麼多警察”
“搶個雞毛,”侯三砸吧兩下嘴巴,“老子就是想看看是哪個英雄好漢整出了這麼大的場麵”
朱大長連連點頭,嘀咕道,“不搶就好,不搶就好”
侯三和朱大長循著警笛聲走到8號彆墅旁邊,遠遠地看見9號彆墅前停靠著好幾輛警車,一個個身穿深藍色製服的警察湧進彆墅裡。
朱大長張大嘴巴震驚道,“三哥,是那個龜兒子的家”
侯三揉了揉鼻子,“老子長得有眼睛奇怪了,就算警察曉得那個龜兒子拖欠工人工資也不可能出動這麼多人啊”一拍腦門,“老子曉得了,肯定是因為假珠寶的事情,那些珠寶畢竟是從他這兒流出去的今天新聞才報道了的,那個販賣集團都抓起來了,他這個源頭肯定也跑不脫”
兩人說話的工夫,幾個警察帶著兩個身穿綠色大衣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兩個年輕人身上滿是血跡。
其中一個年輕人發出殺豬一般的叫喊,“誤會了!人不是我們殺的!冤枉啊!”
侯三眼皮一跳,想起還放在出租車上的那袋碎屍,咽了咽口水,“這些龜兒子才凶殘呢殺了一個不夠,又殺一個這逮著百分百就是槍斃,還是老子英明,偷偷搶搶,最多三年”
朱大長突地拍了拍侯三的肩膀,指著9號彆墅側麵一棵大樹背後的人影說道,“三哥,那個人也在”
侯三順著朱大長的手指看去,疑惑道,“哪個人哦?”
“那天晚上和龜兒子的老婆在沙發上打啵啵的人”朱大長一邊解釋,一邊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侯三。
侯三對比了一下手機照片上的人和樹後的人影,撓撓頭,“還真的是”將手機還給朱大長,突然反應過來,“不行,那袋子東西咱們要儘快處理掉這裡頭水太深,到時候羊肉沒吃到,惹得一身騷,劃不來”
說罷,侯三便拉著朱大長匆忙溜出彆墅小區,越過一片草叢,回到出租車上。侯三看著副駕駛上的那個黑色手提袋,心裡愈加發怵,迅速發動汽車,往遠離城市的方向駛去
在侯三和朱大長離去之後,樹後的那道人影漸漸顯現出來,露出王超的臉頰。
王超目睹了兩個綠色大衣年輕人被警察拷走的全過程,嘴角浮起一絲輕蔑且得意的笑容,轉身的瞬間,褲兜裡的手機劇烈地震動了一下。
掏出手機點開那條沒有備注姓名的短信,定睛一看,王超的兩條眉毛漸漸擰到了一起,麵色陰沉下來,迅速地回複了三個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