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心裡有話想對陳序淮的母親說,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就坐在自己對麵的陳序淮,隨後隱晦地開口道:“後來你們跟我說那件事的時候,我還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萬萬沒想到後麵還有這麼大的事情瞞著我。”
盧真聽到這話,轉過身來,一臉無辜地說:“這怎麼能怪我們呢?我們可沒說瞞著你的事情就隻有一件呀,是你自己沒問清楚。”
杜晨被盧真的話氣得頭頂仿佛都要冒煙了,他怒目圓睜,胸脯劇烈起伏著,喘不過氣來。他一邊用手指著盧真,一邊將目光轉向坐在她隔壁的張邈之,憤憤不平地說道:“老張,你聽聽盧真說的都是些什麼話!你們三個合起夥來瞞著我這麼大的事情也就罷了,她居然還暗戳戳地指責我,說是我自己理解錯了,她太過分了!”
張邈之見狀,趕緊伸手扯了扯盧真的衣服,小聲勸說道:“真真,你對杜晨態度好一點嘛。這件事我們確實做得不對,不應該瞞他這麼久的。”
盧真卻振振有詞地反駁道:“這件事我們瞞著他確實不對,但是他也要替我們考慮一下呀。初一的事情屬於她的隱私,我們難道還能隨便亂說嗎?”
杜晨聽了,又將目光轉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趙初一,質問道:“那趙初一呢?她把這件事告訴了你們,卻隻瞞著我一個人,她這樣做不過分嗎?”
趙初一被杜晨這麼一盯,心裡有些發虛,不敢去看杜晨的眼睛。她也知道瞞著杜晨是不對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盧真見趙初一有些窘迫,便趕緊替她解釋道:“初一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的。你想想,她當時自己的心情都一團糟了,哪還有心思考慮你的感受呢?”
趙初一連忙點頭附和道:“對對,其實一直瞞著你,我心裡也覺得很難受。所以我今天才專門請你吃飯,想著跟你道個歉。”
杜晨本來已經有些心軟,打算原諒他們了。可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他們繞進了一個圈子裡。他猛地反應過來,瞪著他們三個人,提高音量說道:“說來說去,最後你們一點錯都沒有,全都是我的錯了?你們太不講道理了!”
盧真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確實不該瞞著你,不過初一這不是專門請你吃飯賠罪了嗎?你就彆跟我們生氣了吧。下次有事情,我們肯定不會再瞞著你了。”
杜晨氣呼呼地指著張邈之和盧真,嚴肅地說:“我告訴你們,沒有下一次。下一次有什麼事情,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特彆是你們兩個,你們要是有孩子了,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不能先告訴彆人。”
趙初一現在都已經懷孕了,經曆了這次的事情,以後肯定會在這種事情上多加注意。但麵前這兩個人就不好說了,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感情穩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孩子。杜晨覺得必須提前給他們打個預防針,免得他們孩子都生了才告訴自己。
盧真心裡清楚,自己不會讓這種意外輕易發生。她很配合地向杜晨保證道:“好好好,我們要是真有孩子了,誰也不通知,隻通知你一個人,這樣總行了吧。”
杜晨聽了,氣消了不少,滿意地說:“這還差不多!”
趙初一見杜晨的氣消了,趕緊趁機把菜單遞到杜晨麵前,笑著說:“來來來,今天晚上這頓飯就是專門為了給你賠禮道歉準備的,你來點菜,我們絕對不發表任何意見。”
杜晨接過菜單,心裡雖然還是有點小鬱悶,但還是說道:“哼,我來點菜,那我還得考慮你的情況呢,總不能全點你不能吃的菜吧。”其實他心裡也清楚,趙初一和盧真嘴上說得好聽,等他點完菜,說不定又會七嘴八舌地加上他們喜歡的菜。
張邈之看出了杜晨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誠懇地說:“初一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當然要特彆照顧一下。不過我和盧真今天都吃你點的菜,絕對不挑,這樣可以了吧?”
杜晨又把目光投向盧真,盧真無奈地點點頭,說道:“嗯嗯,我今天晚上絕對不額外點菜。”
杜晨這才昂起頭,得意地說:“這還差不多。我今天晚上全點我和芸芸喜歡吃的菜。”
盧真忍不住小聲吐槽了一句:“事多!”
杜晨聽到這話,立刻瞪大了眼睛,指著盧真說:“盧真,你太過分了!我都不跟你們計較了,你居然還好意思說我事多!”
張邈之見氣氛又緊張起來,趕緊打圓場:“真真,你就讓讓杜晨嘛,這次他確實受委屈了。”
盧真也知道這次他們瞞著杜晨做得不對,便難得地向杜晨低頭,說道:“行,我錯了,我不說你事多了。你一點也不事多,你是個很好的人。”
杜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大度地說:“這還差不多,我就大方地原諒你們吧。”
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陳序淮,敏銳地發現對麵江芸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原本紅潤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整個人變得冷冷清清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陳序淮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很想提醒杜晨注意一下自己女朋友的狀態,但又覺得自己貿然開口會顯得很奇怪,猶豫再三,還是默默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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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看著杜晨因為趙初一的事情情緒數次發生變化,心裡一陣刺痛。她想到自己和杜晨在一起這麼久,自己的喜怒哀樂都無法像趙初一那樣輕易牽動杜晨的情緒,內心不禁一片蒼涼。
這一刻,江芸忽然看清了現實。她知道,她和杜晨的感情或許已經走到了儘頭。不過,提出分手的不會是杜晨,而是她自己。她實在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也無法忍受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心裡還裝著彆人,卻傻傻地守在他身邊。她渴望擁有一份全心全意的愛。
江芸在心裡反複思考後,終於做出了決定。她要和杜晨分手,然後出國留學。當這個決定在她心中確定下來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仿佛一直壓在她心上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籠罩在她心頭的迷茫消失了,她終於可以輕鬆地呼吸了。
江芸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複正常,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沒有人知道,她在心裡已經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回到家後,江芸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燈光昏黃而柔和。她拿起手機,給汪宣蝶發了一條消息,告訴她自己決定出國留學的事情。發完消息後,她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氣,開始認真思考並安排起國內的所有事情。
首先,她想到的就是和杜晨分手這件事。但她犯難了,不知道該怎麼和杜晨說分手。不是她沒有勇氣,而是她擔心當麵說的時候,自己會經不住杜晨的挽留。畢竟,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杜晨,這份喜歡讓她自欺欺人了這麼久。
江芸在這一刻才深刻地明白,初戀的感覺是那麼的特彆。初戀就像夜空中皎潔的月亮,雖然遙不可及,卻總是讓人忍不住想念。她也終於理解了杜晨為什麼會對趙初一念念不忘,就如同自己總是關注著杜晨一樣,或許杜晨也無法忘記趙初一。而她,也不會忘記自己曾經那麼熱烈地喜歡過杜晨這件事。
經過一番思考,江芸決定不當麵和杜晨說分手。她打算在離開之前給杜晨留一封信,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都寫在信裡。
除了和杜晨分手的事情,江芸還發愁該怎麼告訴孫菲娜自己要出國留學這件事,以及如何解釋自己和杜晨分手的原因。
除此之外,她還需要處理好工作上的問題。她的網絡賬號是她最大的收入來源,她打算繼續經營下去,不會輕易放棄。而她名下的花店,她已經很久沒有去店裡看過經營狀況了。從花店現在的流水來看,收益並不高,繼續留在手裡也沒什麼意義。於是,她決定在出國之前把花店轉讓出去,以後專心做賬號。
在出國之前,這些事情都必須處理好。江芸心想,要是中途還要回來一趟就太麻煩了,因為她出去後短時間內不打算回國。
杜晨也察覺到最近江芸有些不對勁。江芸對他變得非常冷淡,以前他主動靠近,江芸總會開心地回應他,可現在,江芸總會找各種理由推開他。甚至,杜晨從江芸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再也感受不到曾經的愛意,那目光冷漠得讓他心慌。
杜晨有些著急,他知道他們現在這種相處狀態是不正常的,於是絞儘腦汁想辦法討江芸歡心,希望能恢複以前的和諧。他想來想去,想到江芸不久之後就要生日了,便打算在江芸生日那天給她一個驚喜。他覺得,隻要江芸開心了,他們肯定就能回到以前的相處狀態。
平常的時候,杜晨也會主動找話題跟江芸聊天。可他找的話題總是不太合適,每次聊天都像是在火上澆油。
比如今天,杜晨下班回到家,看到江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思索了一下,又找了一個跟趙初一息息相關的話題。
他走到江芸對麵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江芸,興奮地說道:“芸芸,你說趙初一這次會生一個女孩還是一個男孩啊?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孩子準備一份見麵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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