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薛煙琳沉默著,沒有說話。孫平君也不著急掛斷電話,就靜靜地等待著薛煙琳的回應。
孫平君和薛煙琳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往來,但她對薛煙琳這個人還是有所了解的。在她看來,以薛煙琳的為人,是不可能當著江芸的麵說出那些傷人的話的。所以,孫平君故意這麼跟薛煙琳交談,她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就是想從薛煙琳口中套出到底是誰說了那些話。
薛煙琳自然不是傻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孫平君話裡的意思。她原本以為孫平君不會對這件事追根究底,畢竟江芸又不是孫平君的親生女兒。可現在看來,範家對江芸的重視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麵對孫平君的追問,薛煙琳知道瞞是瞞不住了,於是便一五一十地說道:“不是我,那些話是我妹妹說的。她呀,說這些話也不是真心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江芸聽到了。”
其實,薛煙琳在看完江芸留下來的信後,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除了她那個口無遮攔的妹妹薛煙徽,還能有誰說出那樣的話呢?
孫平君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聽你這話的意思,難不成你還覺得這事兒都怪江芸?要是她沒聽到那些話就萬事大吉了,是吧?”
薛煙琳趕忙解釋:“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和我父母都特彆喜歡江芸,也很珍惜她送的禮物。”
這時,孫平君才突然想起薛煙琳還有個妹妹。隻不過這個妹妹嫁得很普通,這些年很少參加圈子裡的活動,所以孫平君對她並不了解。
不過,了解不了解也無所謂了。在孫平君看來,杜家連自家的親戚都管不好,還讓這個親戚跑到江芸麵前耀武揚威,她是說什麼都不會讓江芸和杜晨再和好的。
但有件事,她覺得還是要幫江芸解釋清楚:“雖然現在跟你們解釋這些可能沒什麼用,但我還是要替江芸說幾句。江家對江芸並不好,她從江家離開的時候,身上幾乎沒什麼錢,連住的房子都是租來的。那時候她的賬號才剛剛開始賺錢,給你們買禮物的錢已經是她能拿出來的全部積蓄了。你不妨回去問問你兒子,和江芸在一起的這半年多時間裡,他們倆吃的、住的,哪一樣不是花江芸的錢!要是江芸真的貪圖你們家的錢,又怎麼會心甘情願養著杜晨這麼久呢?”
孫平君其實並不知道江芸和杜晨兩人具體的花銷情況,這還是之前孫菲娜回家抱怨杜晨不貼心的時候,她才留意記下來的,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
薛煙琳聽後,滿臉愧疚地道歉:“真的很對不起,是我們沒有處理好家裡的事情。我們家是真的很喜歡江芸準備的禮物,我妹妹因為個人原因不喜歡江芸,所以才會一直挑她的刺。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管管她的。”
薛煙琳心裡清楚,回去之後,她必須要找薛煙徽好好談一談了。不管薛煙徽心裡怎麼想,她都不希望再從薛煙徽嘴裡聽到那些傷害江芸的話。
掛了電話後,薛煙琳正準備去處理家裡的事情,沒想到沒過一會兒,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薛煙徽打來的。電話裡,薛煙徽的聲音帶著一絲慌張和急切:“姐,你快來我店裡,杜晨都快把我這店給砸了!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瘋,突然就跑到我店裡來了,我的客人都被他給趕跑了!”
“杜晨去你店裡了?”薛煙琳十分疑惑,不明白杜晨為什麼突然跑到薛煙徽的店裡去。突然,她想到了自己剛才和孫平君的對話,瞬間明白了杜晨去的原因,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她趕緊對薛煙徽說道:“你先穩住他,我現在就過去。”
薛煙琳走後,杜晨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客廳裡,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他手中緊緊握著江芸留下來的信,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仿佛每看一遍,就能離江芸更近一些。漸漸地,他的眼眶濕潤了,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打濕了手中的信。他的目光停留在信的最後一段話上,久久無法移開。
杜晨覺得這段話似曾相識,努力回憶後,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小姨吵架的那次。當時,就是因為小姨在他家說了這番話,他還狠狠地警告過小姨,讓她不要再提。可沒想到,小姨不但沒有收斂,還把這些話原封不動地說給了江芸聽。
杜晨越想越氣,腦子一片混亂。他再也坐不住了,一衝動就跑到了薛煙徽的店裡。
到了店裡,杜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給客人介紹新瓷器的薛煙徽。他顧不上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徑直衝過去,一把抓住薛煙徽的胳膊,憤怒地質問道:“你為什麼要當著江芸的麵說這些話?我上次不是警告過你嗎?讓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可你倒好,不但繼續說,還說到了江芸麵前。你的嘴就不能管一管嗎?怎麼這麼愛管彆人家的閒事!”
薛煙徽聽到江芸的名字時,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她就恢複了鎮定,端起長輩的架子,開始教訓杜晨:“杜晨,我可是你的長輩,你確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
然而,此刻的杜晨滿心都是江芸,想到薛煙徽當著江芸的麵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他什麼都顧不得了。他毫不客氣地反駁道:“長輩又怎麼樣?長輩做錯了事彆人就不能說了嗎?更何況,你敢做卻不敢當,還算什麼長輩!”
薛煙徽原本正耐心地給客人介紹店裡新進來的瓷器,杜晨這一鬨,直接當著客人的麵發了瘋。她看著旁邊客人眼中的好奇和疑惑,心裡又氣又急。她想著,還是先把客人安置好,再和杜晨好好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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