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溢同誌你支持，我就省心一大半了，你和省委組織部要儘快把這幾個城市的乾部摸排一遍，誰上誰下我好心裡有個數。安州市市長謝誌遠你要重點考察一下，看看這人的工作能力如何，為官是否清廉。”
徐雨萌特意提了一下謝誌遠。
如果謝誌遠真的如楊永勝所說的那樣，工作能力強、清正廉潔的話，畢竟楊永勝推薦了謝誌遠，他這個省委常委的麵子還是要給幾分的，反正用誰也是用。
一點就透。沙溢馬上明白省長的意思了，他點了點頭說：“好的省長，我有數。”
看到徐雨萌臉露倦容，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遂識趣的起身告辭，徐雨萌也沒有挽留，這過年過的比上班還累，隻是累並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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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人就不一樣了，從這個春節開始，再也沒有了自由，比如京陽市原市長杜立德。
省廉政教育中心留置審查室。
窗外，煙花炸響，那是春節才有的熱鬨，雖然中南省也早就開始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京陽市也一樣，但市民們還是會按捺不住的，這個時候，管理部門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過年嘛，總要圖點喜慶！
杜立德蜷縮在留置審查室裡，心情沮喪。
曾經，春節是他這個京陽市長最風光的時候。年前，穿梭在各大企業的年會，回到家，山珍海味，闔家團圓，被溫暖與尊崇環繞。
回老家祭祖探親，那更是風光無限。
可如今，留置審查室裡，冰冷的地麵滲著寒意。聽著遠處的鞭炮聲，滿心都是悔恨與孤寂。曾經的權力、榮耀，如泡沫般破碎！
年夜飯，省紀委的人專門為他加了幾個菜，但他吃的寡淡無味，盯著飯菜，淚模糊了雙眼。
留置審查室裡，省紀委的人也儘量讓他覺得過的有點“年味”，但還是透著悲涼。他想起以前過年，會去慰問困難群眾，前呼後擁，長槍短炮的跟著。那時的他，是高高在上的施予者，而現在，自己成了被憐憫的對象。
這個春節，杜立德深刻體會到了從權力巔峰到深淵的落差，曾經的貪婪是如何一步步將自己推向毀滅的？隻是這反思，來得太晚太晚。
鞭炮聲依舊在遠處零零星星地響著，每一聲都像重錘敲在杜立德的心上，每逢佳節倍思親，留置審查室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抱頭，指甲幾乎嵌進了頭皮裡。
曾經，他是京陽市說一不二的市長，掌控著城市的資源與發展方向。他習慣了發號施令，習慣了周圍人的順從與討好。那些年過年，他出行有車隊開道，所到之處都是精心布置的歡迎場景，人們對他笑臉相迎，恭敬有加。而現在，他隻能被困在這小小的留置審查室裡，連自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都成了奢望。
想到自己的妻兒，杜立德的內心被愧疚填滿。以前過年，一家人熱熱鬨鬨，他是家庭的頂梁柱，給家人帶來富足和榮耀。如今，他成了家庭的恥辱，不知道妻兒在外麵如何艱難地麵對這一切。他想象著妻子孤獨的身影，孩子在學校可能遭受的異樣眼光，淚水不受控製地滾落。
杜立德的精神防線要開始崩塌了，自己快要扛不住了。
每次麵對紀委的審查，那都是一場噩夢啊。
正月初一，省紀委的工作人員沒有休息。
他自然也彆想休息。
剛踏入問訊室，強烈的白光便直直刺來，令他下意識地眯起眼。問訊桌後的紀委人員表情嚴肅，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他，那眼神像要把他看穿。杜立德的雙腿發軟，在椅子上坐下時，差點摔倒。
“杜立德，再說說你收受賄賂的具體情況。”紀委人員的聲音低沉有力，在狹小的空間裡格外清晰。杜立德的身體猛地一顫，雙手不自覺地抓緊椅子扶手。
“我……我記不清了。”杜立德囁嚅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杜立德，我們掌握的證據很充分，你如實交代才是唯一的出路，抗拒隻會加重你的罪行。”紀委人員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杜立德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的喉嚨乾澀，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每一次這樣的審查，都像一把尖銳的刀，將他試圖掩蓋的罪行一層一層剝開。他在心裡不斷掙紮，想要逃避，可又無處可逃。曾經的風光無限與如今的狼狽不堪形成鮮明對比，這種落差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絕望之中。
審查結束後，杜立德又被帶回房間。
回到牢房，他一頭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試圖隔絕外界的一切，可紀委人員的聲音、審查時的場景，卻不斷在他腦海中回響，成為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起胡衛東。
媽的，自從自己進來後，他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進來前還暗示自己會想方設法的撈自己出去，老子都進來這麼久了，怎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果再不把自己弄出去，自己也豁出去了！胡衛東做的那些違法亂紀的事，自己不說百分之一百知道，百分之八、九十，那絕對是有的。
隻是不到萬不得已，自己還是會想方設法保他的，但現在自己已經快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快撐不下去了！
這家夥隻管自己在外麵瀟灑，不管自己在裡頭受罪。
杜立德還真有些冤枉胡衛東了。
到了他這個級彆，誰個上麵沒有人？
胡衛東能做到市委書記，當然少不了一個人的提攜，原中南省委書記、現在的zeng協三把手趙天柱，還是趙天柱在擔任中南省省長的時候，胡衛東就是他的秘書，也就是趙天柱在當中南省省長的時候，胡衛東外放的。
杜立德被省紀委帶走的當天晚上，胡衛東就在自己的辦公室，用保密電話和老領導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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