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猛地挺直腰板,眼中驚濤駭浪翻湧,喉間溢出的讚歎裹著壓抑不住的興奮:“父親,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原來父親這步棋竟早在開始前就落定了!”
他探身抓住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我竟還在為齊金寶的事提心吊膽,原來您早把替罪羊、賬本都藏在這茶道裡了!”
滾燙的茶湯在杯口輕晃,王雲端起茶盞的手都在發顫,仰頭一飲而儘:“您說的‘茶漏分濁清’‘壺底藏茶香’,看似說茶,實則把調查組的路都算絕了!我真是被徐雨萌的雷霆手段嚇昏了頭,竟忘了父親才是掌控全局的執棋人!”
他撫掌大笑,濺起的茶漬在桌布上綻開墨色花朵,“等徐雨萌他們追著浮沫忙得焦頭爛額,咱們再看這河東省的水,到底有多深!”
王老任由兒子攥著自己的手,枯瘦的手指輕輕叩擊茶桌,發出篤篤聲響。他慢條斯理地重新注水,看著茶葉在壺中沉浮,渾濁的眼底泛起一絲狡黠的光:
“雲兒,茶道講究‘悶香、淋壺、分茶’,少一步都品不出真味。徐雨萌如今雷厲風行,不過是急著揭蓋聞香——殊不知這壺蓋揭得太早,反倒散了七分底蘊。”
茶湯緩緩注入茶杯,他忽然將茶海重重一頓,濺起的水花在燈光下碎成金箔:
“當年布局時,我特意留了三道‘虛火’——賬本是第一道,替罪羊是第二道,就連齊金寶背後的關係網,都是故意透出的破綻。”
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就像這紫砂壺,氣孔看似疏漏,實則暗藏玄機,任她徐雨萌順著氣孔探入,摸到的也不過是壺壁上的浮塵。”
說罷,王老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喉間發出滿足的歎息:
“這茶啊,頭道太澀,二道太淡,非得三起三落,才能品出回甘。等徐雨萌折騰夠了,就該明白,這河東省的棋盤上,真正的勝負手,還藏在未啟封的茶餅裡。”
他望向屏幕上徐雨萌慷慨陳詞的畫麵,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茶霧氤氳間,仿佛看見那黃毛丫頭正一步步踏入精心編織的局中..........
“父親,我還是有那種感覺,徐雨萌下一步肯定要對全省的加油站、收費公路,包括我們控製的碼頭下手,這又該如何是好?”
這些才是大頭。
王雲端茶盞的手微微有些發顫,滾燙的茶湯在杯口晃出細小的漣漪。
他仰頭一飲而儘,茶漬順著嘴角滑落。
“父親,”他放下茶杯,杯底與茶托相撞發出清脆聲響,“徐雨萌整頓金融市場肯定隻是第一步,那些油水豐厚的項目,她遲早會.........”
王老不慌不忙地轉動著手中的紫砂壺,壺身因經年摩挲泛著溫潤的光澤。
“雲兒,”他忽然將壺嘴對準茶海,滾燙的茶水傾瀉而下,騰起的水霧瞬間模糊了鏡片,“你看這衝茶的力道——太急,茶香未出便散;太緩,又失了韻味。徐雨萌如今看似來勢洶洶,實則不過是莽莽撞撞的沸水,看似能衝開一切,卻不知真正的好茶,得用文火慢煨。”
他慢條斯理地用茶巾擦拭壺身,蒼老的手指撫過壺身上鐫刻的《清明上河圖》:
“加油站、收費公路、碼頭......這些不過是擺在明麵上的茶點。”
忽然將茶針重重插入壺蓋,“真正的關鍵,在於掌管茶爐的人。隻要火候在我們手中,她就是把整個茶席掀翻,又能如何?”
說罷,王老將新泡的茶緩緩倒入聞香杯,茶湯在杯中流轉出琥珀色的光暈:
“記住,茶道最忌心急。等她查完金融市場這道‘頭茶’,累得焦頭爛額時,咱們再慢慢品這河東省的‘二泡茶’.........”
他的目光穿透氤氳的茶香,落在屏幕上徐雨萌堅毅的麵容上,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的笑意。
王老忽然將茶針在掌心轉了個圈,針尖凝著的水珠“啪嗒”墜入茶海,驚碎滿盞波光:
“雲兒,你看這茶針——看似纖細易折,實則能探入壺底攪動乾坤。徐雨萌再厲害,不過是懸在半空的茶壺,看似高高在上,卻不知茶爐的火早已攥在咱們手裡。”他枯瘦的手指蘸著茶水,在桌布上畫出扭曲的紋路,“她想動加油站,咱們就放出成品油漲價的風聲;她要查收費公路,便讓沿途商戶聯名請願。這些手段,不過是往她的茶裡撒把鹽——喝下去硌牙,吐出來可惜。”
茶霧繚繞中,老人忽然發出一聲低沉的笑,震得紫砂壺壁嗡嗡作響:“茶道裡講究‘茶禪一味’,最妙的便是‘拖’字訣。”
他緩緩將滾燙的茶湯澆淋壺身,白霧蒸騰間,壺上的《清明上河圖》忽隱忽現,“你看這淋壺的水,澆得越急,壺身越涼。徐雨萌查得越緊,咱們就把線索埋得更深。等她查完金融市場這道‘頭湯’,再想動碼頭、公路這些‘主菜’,隻怕牙都要累得咬不動咯。”
說罷,王老將最後半盞茶緩緩舉至唇邊,蒼老的喉結在暮色中上下滾動:
“茶涼了尚可再煮,人倦了可就沒了心氣。”他望向屏幕上徐雨萌揮斥方遒的身影,渾濁的眼底翻湧著毒蛇吐信般的陰翳,“且讓她蹦躂,等這壺茶三起三落,熬到她精疲力竭,便是咱們揭開茶餅、品真正回甘的時候......”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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