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睛像被春風拂過的柳葉,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卻又藏著鉤子似的力道。
那雙眸子亮得驚人,像浸在酒裡的黑曜石,水光漾漾間,三分是毫不掩飾的熱望,像撲向火焰的飛蛾,直白得讓人心頭發燙;七分是纏人的鉤子,眼波流轉時,那點光順著睫毛往下淌,慢悠悠地掃過李清的眉眼,又輕輕落回他唇上,帶著點勾魂攝魄的曖昧————仿佛在說,隻要他點頭,這眼裡的火就能燒得更旺,把兩個人都裹進去。
她沒說話,隻是這麼望著,睫毛忽閃的瞬間,像有細密的電流劈啪炸開,明明是笑著的,眼底卻像藏了片深潭,又燙又沉,勾得人不由自主想往那片熱意裡栽。
李清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
許甜甜這雙眼睛,他不是第一次見,隻是從前總隔著層顧湧的影子,再熱的心思也得按捺下去。畢竟是顧湧身邊的人,真動了,麵上總不好看。可現在….....…她主動遞來的橄欖枝,帶著灼人的香氣,幾乎要把那點克製燒得乾乾淨淨
他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垂涎?何止是垂涎。這女人身上那股子又純又媚的勁兒,早就讓他心裡跟長了草似的。
既然送到眼前來,又何必裝模作樣
李清聲音裡帶著幾分玩味:“許小姐的麵子,自然要給。”
————送上門的美人,不吃白不吃!
“那好李秘書,晚上不見不散!”許甜甜回眸一笑,笑容裡帶著嫵媚,帶著意味深長........
顧湧今天的行程安排是帶領羊州市黨政代表團到沿海市交流考察。
選擇這個時候率領羊州市黨政代表團到沿海市,不少人都已經有些看出來了,明顯的有點示威的意思。
沿海市和羊州市都是副省級城市,市委書記張長江也是省委常委,級彆和顧湧相同,張長江也是省長的有力競爭者,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顧湧馬上要出任河東省省長,張長江從競爭者變成了失敗者。
但是當顧湧率領的羊州市黨政代表團到達沿海市的時候,還是碰到了一個軟釘子。
迎接羊州市黨政代表團的,是市委副書記、市長許南平!“
“顧書記,很抱歉哈,張書記身體不舒服,所以不能迎接顧書記,讓我代為轉告,請顧書記的原諒!”
顧湧的臉色當時就很不好看。
什麼有病?是腦子裡有病吧!就是對自己馬上要當省長了不服氣!
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暗暗吃驚。
按說成王敗寇。
自己已經要當上這個省長了,那就要認清事實,乖乖的站到自己這邊。
張長江在官場上也混了大半輩子了,怎麼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他才不相信張長江是病了。
真的有病的話,為了表示對自己這個即將當省長的人的尊重,也應該親自打電話和自己說明才對,而不應該選擇避而不見。
這是什麼意思?
明顯的就是不把這個省長在放在眼裡。
明顯得看不起自己!
顧湧本來還想以勝利者的姿態,在張長江的麵前炫一下的,這下弄得很不爽。
看到“顧省長”臉色不對,陪同考察的人心裡都在打鼓。
許南平心裡更是有些惶恐。
他心裡也有些想不通。
既然顧湧已經當上了省長,張書記就應該服軟———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樣子沿海市的工作以後還如何開展?
說是考察交流,但顧湧今天全程沒有笑臉,到了下午3點多鐘就結束了交流訪問行程,怏怏不樂的返回省城羊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