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丘城外,在衝散鮮卑駐紮在城外的兩萬騎兵後,張遼靜靜的站在漢軍營帳前,眯著眼睛盯著靈丘城。
“將軍,孝直先生也太厲害了!一切儘如他所說,拓跋力微真的在這裡!”
一名年輕的將領正一臉興奮地與張遼對話。他的臉上,滿溢著激動和崇拜的神情。
“伯道,孝直可是中書省侍郎,與孔明、龐統同為準相,你要是知道他之前的戰績,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張遼微微笑著道。
此人名喚郝昭,字伯道,今年剛滿三十歲。他少年從軍,曾在高乾麾下擔任部曲督。在劉瑁拿下並州後,郝昭便順理成章地進入了當時隸屬於張遼的狼鋒府之中。
到了現在,郝昭已經是一名從五品上的騎都尉了,還獲封了綏邊將軍的雜號,領著數千的府兵,頗受張遼重視,已是軍中不可或缺的一員驍將。
“那我們現在準備做什麼?”郝昭好奇的問道。
張遼冷笑一聲:“現在既然將拓跋力微堵在了靈丘,他就彆想再回去了,這裡不是趙武靈王的埋屍之地嗎,讓他死在這裡,是他的榮幸!
我們現在隻需要將拓跋力微死死的困在這裡,等到孟起他們與我們彙合,拓跋力微的祭日就到了……伯道!”
“在!”
“給我把靈丘城死死圍住,從今天起,一隻蒼蠅都彆想從這裡飛出去!”
“喏!”
“還有……”
張遼的嘴角突出露出一絲狡黠,嘿然輕笑:“將盛樂城失守的消息散布出去,把盛樂城的旗幟扔到城下,再讓匹狐帶著他的人在城下唱唱歌,讓他們感受一下四麵楚歌的滋味!”
“喏!”
隨著張遼一聲令下,漢軍立刻開始行動……
他們將盛樂城失守的消息,用鮮卑語大聲喊出,並將從盛樂城繳獲的殘破旗幟扔到了靈丘城下。
同時,源匹狐也帶著他麾下的鮮卑士卒,在城下用鮮卑語唱起了淒涼的歌謠。歌聲在寒風中回蕩,如泣如訴,充滿了悲涼和絕望。
這歌聲,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入靈丘城內每一個鮮卑人的心中……
靈丘城中。
“你說什麼!盛樂城失守!誰說的!誰!”
“大單於……是真的!漢軍……漢軍拿出了盛樂城的王旗!還帶著歸降的俘虜在城下叫喊!他們說夫人和王子如今身隕!”
“啊!不可能!”
拓跋力微仰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悲憤和絕望。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險些一頭栽倒下去。
“大單於!”
鮮卑諸將連忙上前扶住他,一個個臉色慘白,眼中充滿了驚恐。
盛樂城是鮮卑的王庭,是拓跋力微的根基所在。如今盛樂城失守,意味著他們已經失去了退路,再也沒有援軍可以來相助了。
拓跋力微轉過頭來,緩緩地看向閻柔,帶著一絲希冀的目光道:“閻大人!魏王他……”
閻柔微微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和無奈:“大單於,我昨日就已經向魏王發出了求援信。
但是,這裡距離北平城冀州中山國的北平縣城)路途遙遠,即使魏軍日夜兼程,也需要數日才能抵達,恐怕……遠水難救近火啊……”
“漢軍……漢軍……”
拓跋力微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仇恨和不甘,“我拓跋力微,絕不會向你們屈服!”
第二天,靈丘城城門大開,拓跋力微一馬當先,帶著城中僅存的五千騎兵朝著北側的山中狂奔,試圖從靈丘撤往平舒,逃回盛樂城。
“衝!!”
“為了大單於!”
“為了鮮卑!”
鮮卑騎兵們發出震天的怒吼,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妄圖衝過漢軍的阻礙,殺進山中。
然而,麵對嚴陣以待的漢軍,他們的反抗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放箭!”
隨著郝昭一聲令下,無數箭矢如同雨點般傾瀉而下,將衝在最前麵的鮮卑騎兵射成了刺蝟。
“重步兵,盾牌!”
“陌刀兵,準備!”
在張遼的指揮下,漢軍重步兵迅速上前,將手中的重盾狠狠地立在地上,組成一道堅不可摧的盾牆。
緊接著,陌刀兵手持陌刀,從盾牆後方斜刺而出,形成了一道銀光閃閃、密不透風的刀林,徑直擋在了鮮卑騎兵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