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訊問
範守安也看出賴四海的猶疑,隻得繼續安撫道:
“蘇東群、二龍還有我會一起和你去,你進去後我們在車裡等著,如果他們問起湛盧、編鐘這些事,你要一口咬定,對這些事完全不知道,如果問起公司的一些事,你就以不參與詳細業務為理由,把我們叫上去回答,總之,無論遇到什麼問題,我們所有人都會共同麵對。”
賴四海還要說什麼,範守安眼見時間不早,無奈地歎口氣道:
“四海兄弟,走吧,能除息則為福,不能除患則為禍,是福是禍,躲是躲不過去的。”
惴惴不安地來到專案組辦公室門前,賴四海這才發現斜對麵就是馬俊的辦公室,雖然他很想找到馬俊打聽一下情況,但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馬俊一定因為要避嫌而不會見他,隻好深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專案組的房門。
隨著一聲請進,賴四海推門走入,當一隻腳落在了專案組的地麵,那顆懸著的心反而放了下來。
——軍師說得對,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今天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人給嚇死。
定睛觀瞧,隻見諾大的辦公室內,隻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回想一下曾經從稅審組宋銳那裡得到的情報,專案組內確實有一個女警官,好像姓孫,來自公安部,經常和馬俊爆發衝突。
“是賴四海先生吧,請坐。”
孫蘭蘭麵無表情地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在欒鋒假扮黃鶴,以唐刀為誘餌,準備引誘賴四海上鉤時,孫蘭蘭就已經見過賴四海,隻可惜那次行動功敗垂成。
如今四個多月過去,案情依然毫無進展,而賴四海也仍舊逍遙法外。
再看看現如今的賴四海,和當初並無太大的分彆,貌似很隨意地走進房間,很隨意地向她點點頭,很隨意地坐在椅子上,又很隨意地把辦公室四周打量了一圈。
——不愧是有前科的人,心理素質果然很強大。
孫蘭蘭暗暗想道。
“賴先生,今天請你來,是因為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況,這隻是一次簡單的問詢,希望不要有心理壓力,也不要有抵觸情緒。”
賴四海也在打量著孫蘭蘭,心想這個小警花雖然黑了點兒,但長相並不差,說話也挺客氣,實在看不出居然是個敢向馬俊動手的人。
“這個我懂,幫警察破案,也是我們該做的事兒,有啥想問的就問吧。”
“謝謝理解和配合,”孫蘭蘭點點頭,一邊翻看著手中的資料一邊問道,“四海公司是五年前創辦的,這幾年發展得很好,請問賴先生,當年創辦公司的初衷是什麼,注冊資金是多少錢啊?”
“初衷?”賴四海撓撓頭,“沒啥初衷,就是當初一起做買賣的幾個人喝酒聊天時,說著說著就說到要成立個公司,然後就辦了現在這個四海公司。”
“可你是四海公司的總經理啊,”孫蘭蘭露出非常感興趣的表情,“創辦公司是件大事,你的意見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吧。”
“我的意見真不重要,”賴四海連連擺手,“彆人吧都會乾這乾哪的,就我啥也不會,他們說那你就當總經理吧,注冊資金是多少我也不知道,都是彆人辦的,要我露臉的時候,我就去露個臉兒,當時我還說,如果哪天本人有事兒,是不是舉著一張照片去辦也行。”
孫蘭蘭噗哧一下笑出了聲:
“賴先生可真風趣,你都不知道,我見過很多大大小小的老板,個個都狂妄得就像世界首富似的,沒一個像賴先生這樣,說話實在,為人還這麼謙虛低調。”
賴四海在掙了一些錢之後,就開始特彆希望人們對他這個暴發戶能有一種身份上的認可,孫蘭蘭這幾句誇讚,恰好擊中了他的軟肋。
看著眼前眉開眼笑的漂亮女警官,賴四海對孫蘭蘭頓時好感大增,隱隱間竟有了一種遇到知音的感覺。
一個敢和馬俊動手的人,必定是個脾氣直爽火爆、喜歡直來直去的人,這不正是他賴四海的性格嗎。
既然人家女警官都誇自已謙虛了,那就再低調一點兒:
“我這就是實話實說,自已多大點兒能耐還能不知道?跟人家比起來,我真啥也不是。”
孫蘭蘭含笑搖頭:
“賴先生這就過謙了,除了四海商貿國際有限公司,我們再談談你名下其他的產業吧。”
其他產業——這是暗指我盜墓嗎?
賴四海心頭一驚,連忙擺手道:
“沒有沒有,就這麼一個公司還忙不過來,哪還有空兒乾彆的。”
“不對吧,”孫蘭蘭一副全局在握的架式,“據我們所知,賴先生的業務範圍可不僅僅是商貿,你再想想。”
賴四海腦門有些見汗,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自已現在也不知道啥該說,啥不該說,說得越多錯得也就越多,好在他還有從前同警察打交道的豐富經驗:
“警官同誌,剛才都說了,我就是一個能說話的照片,那些大事兒小情兒的,我真不太知道,要不您提醒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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