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頂帳包、每戶人家都有兩到三個奴隸。女性居多,充當泄欲工具。男性則被割去雙手大拇指,從事體力勞作。總之,燕人在部落中過得很淒慘。
淒慘歸淒慘,大蛤蟆管不了這許多,沿途遇到的部落、人儘皆用白蓮吞噬。
也不留戀,得到三、四萬人的精氣後,它運用妖力騰身而起,穿過定州城,直撲通江以東的江州。
九州地形分布,它已經了熟於胸,一入中原,就直奔路途最近、受災最輕的江州。要在仙真派未能及時反應過來之際,儘可能多地收取精氣。
說來也巧,也是一種幸運。妖國部眾正大舉進攻天壁,大妖頻出,仙真派的修士都被牽製在天壁處,尤其那些長老。
連演都道人特派的宋長老也因長時間追尋不到大蛤蟆的行蹤,被調至天壁處坐鎮。此刻的九州可謂是最安全之地。
江州,江州,地如其名,位處通江邊上,有充足水源灌溉,民眾還算富饒。這裡是被朝廷,也就是鄭氏直接管轄,駐有十二萬水軍。
草原人一直都想渡江而下江州,可惜他們不擅水戰,又無甲船,半路就會被江州水師打殘。近年來,都隻是望江興歎。
由於路途過於遙遠,就算飛行,大蛤蟆也花了半月時間,才到達江州。當然,中途難免要耽擱時間補充妖力。
一進入此州境,感覺就不一樣,所見民眾基本都有神采,想來是生活還過得去。這裡的田地很少有荒廢的,都種上了稻米、瓜果,人們也都在辛勤勞作。
可惜,這種安樂場景就要被大蛤蟆破壞了。
它沒什麼憐憫之心,白蓮一放,將所遇村莊中的人兒儘數化為白骨,甚至是塵埃。
一村接一村,一縣接一縣,沒有仙真派的修士打擾,它足足滅了六個縣城、三百多個村莊,累計三、四十萬人。
消息被證實,江州各地人人自危。大蛤蟆就近潛入通江,消化溢滿的精氣。
傍晚,江州城中,路上幾乎已經沒有了行人,大都各自回家安歇,就是害怕屠村滅縣的妖怪找上門來。
不過,有錢有勢的人物遵循及時行樂的法則,天天紙醉金迷。對於他們來說,青樓、賭坊就是擺脫煩惱的最佳去處。
尤其青樓,天天爆滿,試問天下哪個男人不好色?
偌大的江州城,論起這行業規模、名聲之廣,還屬攬月樓。名字起得詩情畫意,其實就是藏汙納垢之所,男人的卑劣全都在裡麵展示得清清楚楚。
凡間女人逃不過歲月的摧殘,攬月樓當紅姑娘每隔三、五年就要換一屆,男人普遍喜新厭舊,得到了的就不會在乎。
現今,最火的姑娘藝名為紅兒,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稍施粉黛,便能魅惑眾生,堪稱人間尤物。
若想一親芳澤,每次不得低於八十兩紋銀。若想過夜,非一百五十兩打底不可。
江州城富庶,豪貴之家不少,出得起這一百五十兩紋銀的不在少數。供不應求,每日都要排隊預約。等不及的,可以加大銀錢數量。
攬月樓共有四層高樓,圍成一個院落,空間大、裝修奢華,在整個大燕,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深夜,這裡燈火通明,鶯鶯燕燕,美不勝收。
四樓東邊一間大屋,專屬於頭牌紅兒,此刻她正在招待一名常客。
常客是個半百老頭,不是官員、武夫,而是富甲一方的商人。錢財對於他來說不是問題,關鍵在於享受。
麵對嬌滴滴的美人兒,即便力不從心,也要上下其手,尋求一番刺激。
紅兒很懂得對付男人,欲拒還迎、嬌羞、佯裝嗔怒的模樣,讓每個見到的男人都欲罷不能。
翻雲覆雨後,老頭氣喘籲籲,紅兒姑娘也香汗淋漓。趁老頭緩氣期間,紅兒脆聲道“李郎,這個月的供奉怎麼還未送去?”
老頭一大把年紀了,還被稱作李郎,其他人聽了早就惡心吐了,但老頭很享受,似乎這能讓他年輕二十年。
“現在各地恐慌,官道上有兵士排查,實在不便運過去。”老頭先說了這一句,而後似乎是害怕身旁的紅兒姑娘生氣,又補充道“過了這陣子吧,我一定如數供奉。”
即使這樣,紅兒姑娘依舊不依道“李郎言而無信,狐仙救過奴家的性命,怎可讓她老人家生氣?唉,還是刺史大人憐惜奴家,供奉一早就送去了。”
‘我怎麼能跟刺史比呢?彆人有官家身份,而我隻是個商人啊!’想是這麼想,老頭卻不想在佳人麵前丟份,便道“天亮,我就回去,打點一二,後日便將供奉送到。”
紅兒姑娘聽了,喜笑顏開,嬌嗔道“李郎,你真好!”兩人又一番溫存。
天剛亮,在紅兒姑娘的催促下,李老頭趕緊爬起床,辦事去了。
在他走後不久,一抹灰色靈活地從窗外闖入。定睛一看,竟是一頭灰色毛發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