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致這一切的左墨被特殊照顧,發配至地焰礦山,日夜受灼燒之苦。
對左墨來說,最苦的不是肉體,是精神,是對左家的愧疚以及眾親族對他的怨恨。
“徒兒,堅持下去,為師本體很快會回來,救你出苦海。”誰也不曾注意,左墨指尖生出的小肉包,竟能口吐人言。
每當左墨被看守折磨、被同族辱罵,這個肉包就會以葛福的口氣,鼓勵他、予他希望。
“你不會來的,要來早來了。”這一次,精神、肉體雙重疲憊的左墨,對指尖肉包寒聲道。
“你誤會為師了,仙朝實在強大,為師也顧不了太多。”小肉包回道。
“當初就不該信你。”淡淡一句,表明左墨心灰意冷,已有死誌。
“你想尋死?”肉包仿佛是他的心鬼,裝作同情地問道。
一直看著山脈深處的岩漿,左墨沒有回答。
“蠢蛋,為師沒有教過你嗎?何為輪回生死意?”
“領悟到輪回生死的真意,你才能真正超脫,現在就是你最好的機會。”肉包佯怒道。
“輪回生死意?”回想起葛福曾經的教導,左墨似有明悟。
“渡儘輪回、超脫生死,你現在尋死,不過是下一場輪回的開始,反反複複。若不能參悟,永遠隻會被輪回所製。”肉包突然變得語重心長。
“這是一場磨練?”左墨像是在問,又像是在自答。
“親族、朋友、地位、道侶,不過是過眼雲煙,隻要實力達到,失去了,也能再奪回來。”肉包引導著。
“求師尊賜教!”左墨突然轉變了態度。
“恨也好,怨也罷,你是為師費儘心力培養的傳人,自不會任你生滅。”
“聽為師的,以這難得的機會參悟輪回生死意,隻需參悟到一定層次,便能儘複修為。”肉包肯定道。
“老規矩,入我幻境。”肉包之上散發奇力,將左墨的意識拖入幻境之中。
越大的痛苦,越能明悟,這確實是左墨難得的機會。
轉眼百年,左家被廢去修為的族人基本喪命,包括左擎天、左華。甚至,五位人仙老祖中的三位也不堪重負,氣機敗壞而亡。
左墨外表亦步入老年,行動一危一顫,隨時會死。
即便這樣,看守也不會放過他。每日,必須下得地心,取來一擔火礦。
昔日相識的冠情,亦來看過幾次,算是報過當年的不殺之恩。
“嗯,快了,快了。”指尖肉包,看著左墨的狀態,欣慰道。
陷入感悟的左墨,氣息陡然轉變,越發有生機。
一夜後,看守尋至,照例一鞭揮來。
地上的左墨突然消失,再出現,已在看守正前方。
在看守的仰視下,左墨的麵容迅速恢複年輕,灰白的長發變得順滑。
“你!?”看守驚慌道。
“多年承你照顧,就讓我送你一程。”說完,左墨一眼掃視而來,將看守生生變成一堆爛肉。
這名看守可是七階大勁師。
“走吧,你現在對付一重人仙尚可,再高,就不好說了。”指尖肉包提醒道。
“是!”左墨恭敬之餘,一指擊出,意境之力吸聚大股元氣,將礦山摧擊而倒。
本人騰空而起,飛向穰城。